“那我不哭了,可是葉哥哥,他欺負我,快把他們打死!”
小璃指着兩人,奶兇奶兇的聲音,葉子恒摸着她的頭發,把她擁入懷中,寵溺的笑了笑,“璃兒,我們放過他們吧,我們玩别的好玩的。”
秦川扶起魂體渙散的顧辭,見葉子恒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不屑一顧地警告道:
“你們的任務是抓鬼,想必那個女人你們已經抓到了,也好,那個女人這幾天實在是擾得我心煩!至于别的,你們可不要多管閑事。”
清晨的晨曦,像牛車的轱辘那麼大,秦川伸出手去,潔白纖細的手恍若握着點點火光。
她用手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窗外的光便照在呆闆的靈牌上。
顧辭受了重傷,她把他放進了靈牌裡,回到家時燒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香火和紅燭,一刻不離的等着守着他,裡面也沒傳來一點動靜。
她把頭靠在布滿年輪的松木桌子上,嗅着淡淡的松香味,就那麼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下去。
她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昨夜一晚的未眠,這一陣醒來便是頭昏腦脹。
她有些不悅,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前去開了門。
果不其然,外面敲門的正是許家其,而且,他身邊還跟着秦媛和張小龍!
“小川,昨晚發生了什麼?你有沒有事啊?”
秦媛一進門就緊張兮兮的,上下左右地為她檢查起身體來。
秦川淡淡地笑了笑,安慰道,“沒關系,我沒事。”
秦媛這才松了口氣,坐了下來,又看向許家其,解釋道:
“我們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所以,昨晚上你追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可以先把那件事緩一緩,不過,跟着你的女鬼已經被解決了。”
秦川話說到一半,眼睛朝許家其看了去,把話題也丢在了他的身上。
“這個女鬼為什麼跟着你,你想過嗎?”
秦川的眼睛彷佛是一道利刃,直直地盯着許家其,他不敢直視,隻得低下頭,竟有幾分心虛。
可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鬼!
秦川從一旁拿出封鬼壇,将白符撕掉,再把黑布掀開,先是從壇口冒出一股濃煙,而後女鬼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長發及腰,遮住了一邊皺巴巴的、幹枯的、腐爛的臉,另一邊卻是姣好的面容,兩行血淚斑駁的流着,一邊順着臉頰流下,另一邊滴入殘缺的血洞裡。
秦媛的心猛地一緊,好久沒有緩過來,
“你……你是誰?”
許家其隻看了一眼就驚慌不已,哆哆嗦嗦地從沙發上跑開,躲得遠遠的。
女鬼勾起嘴唇,那蒼白如紙的唇頓時裂出一條血縫,滲出血來,那滴血比她那血肉模糊的臉更紅,似嘴角刻上了一朵深紅的扶桑。
她慢慢地向許家其走去,許家其連連後退,最後撞到了身後的桌子,他的腿一軟,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地上。
女鬼靠得更近了,最後在離他僅有咫尺的地方停了下來,慢慢地把臉靠了過去,一張放大了的,血肉模糊的、面容慘烈的臉就映在了他的瞳孔裡。
許家其顫抖着腿,用手撐着慢慢的向後爬去,他一邊爬一邊驚慌失措地哭喊道
“你是誰…放過我吧,秦川,你…你快來救我啊…”
秦川卻隻是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你再仔細看看她是誰?”
許家其這才注意到她手上帶着的一個手環,那是,他曾經送給一個女孩的!
“你…你是蘇纓…”
怎麼會是她呢,不可能是她啊!
她不是已經永遠離開了A城嗎,而且,她的樣貌完全變了!就算隻有這半張臉他也能準确的判斷這不是她啊!
*
酒吧的夜景詭谲得讓人迷離,耀眼的燈光随着嘈雜的音樂閃爍着,青春活力的人群盡情的舞動着自己的身姿。
照下來的細細地、淺淺地光暈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随着人們的品嘗慢慢的沉淪下去。
幾人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坐在吧台,一邊喝着酒一邊笑嘻嘻的聊天。
五彩的燈光照在他們年輕的臉龐,他們看起來皆是一副鬥志昂揚,意氣風發的模樣。
其中一人穿着風衣,半敞開衣裳,得意地炫耀着,
“最近搞了一個妞,臉蛋靓身材好,新來的小學妹就是嫩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挑着眉,眼睛裡似乎放着光,全然一副色眯眯的模樣,話語中的炫耀更是藏也藏不住。
“我還是喜歡學姐,學姐比較有韻味,而且…爽…”
他搓着手,做了一個眼神,幾人一下就全都明白了,對視了一眼,紛紛開始起哄。
幾人有說有笑的,分享起自己驕傲的事迹,隻有許家其小口的喝着酒。
一是他不太能喝酒,二是,他完全插不上他們的話題,誰讓他從來沒有碰過女人呢。
他隻想默默的聽着幾個人說話,祈禱着快點回去,可身邊的這幾個朋友還是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
“我說你小子啥時候帶一個弟妹回來啊,哎,看你也是可憐,要不然,哥帶你去大保健。”
黃亮用手肘推着他,挑着眉,試圖引誘着他,許家其連連擺手,一臉驚慌的模樣,幾人頓時“嘁”了一聲,嘲笑起他來。
“你說哥幾個哪個沒有體會過那個啥,春宵之樂,隻有你,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真是給咱們哥幾個丢臉。”
“你們說家其老弟不會有那個方面的障礙吧,每次起床他都是最早的…”
一旁的段星博賤兮兮的開着他的玩笑,許家其頓時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