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要沒有細看,等推車停穩之後就退出來了,泷澤雪繪以為他送了東西就會走,誰知男人環着胸靠在門框邊上,竟然很有興緻的聊了起來。
“這麼晚了還在工作,是睡眠不好嗎?”
她笑着聳肩,“誰讓我隻是個打工人呢,工作做不完的話可是會挨老闆罵,隻能靠犧牲睡覺的時間解決問題了。”
“哦?”朝日奈要俊逸的唇角勾了勾,在一圈昏黃的光暈中俯首,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往後一推,緊緊地按在了門闆上,“那需要哥哥陪你睡嗎?”
泷澤雪繪的眉心,倏然跳了跳。
這個男人長得實在太高了,沒了鞋跟的加持她才堪堪能超過他的肩膀。脖子仰的快斷了,泷澤雪繪想往後退一步給自己留點餘地,可身後是牆,除了面前男人敞開的懷抱之外她根本無路可躲。
強烈的男性氣息耀武揚威的席卷而來,如果換做是一般的小女孩,估計早就羞紅臉繳械投降了吧。
但是很遺憾,朝日奈要面前的也不是普通人——就如朱利所言,泷澤雪繪雖然在戀愛方面沒有任何的實戰經驗可言,但卻有平日葷素不忌的知識儲備為她奠定了理論基礎。
絕對不能慫!
女人立刻入了戲,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妖精一樣側着頭看他。明明此時腹背受敵的是自己,卻似樂在其中一般微揚着下巴放空地掃過他臉上的每一處。
畢竟隻有在這種方面才意外靠譜的家夥也說過,能制服極端的方法隻能變得比他更極端。
“陪l睡啊……搬家還附帶這種服務嗎,那還真是不錯。”
女人勾起一抹笑容,右手的指尖撓過男人臉龐的輪廓,自耳珠而下,直到摸上他略有胡渣的下巴,刻意放緩的語調緩慢而含混。
泷澤雪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厚着臉皮說出這種話。
但是效果顯然很不錯,畢竟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微微張大了一些。
朝日奈要能感覺到微涼的手指撫過自己的下颔,然後再狠狠拉下,女人的香氣與熱度纏繞成若即若離的吻。衣料太單薄,握着她肩膀的手就像沒有阻隔,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能夠感覺到她肌肉與骨骼的拉扯,柔軟而有彈性。
男人這種生物,天生就有比女人更加強大的力量。
但就是這種過于明顯的分界讓泷澤雪繪意外的不爽,報複性的掐住他的鎖骨,雙手逐漸就開始不對勁兒地往下滑,。
朝日奈要隻覺得……很意外,女人的動作粗魯明顯不像是久經情場的老手,可她的眼裡卻一點懼意都沒有。他想等他主動退出,可當那雙手像滑溜的魚兒一樣鑽進他胸口肆虐時,男人終于忍不住幽幽地開口:“認真的麼……”
——認真?
泷澤雪繪舔唇,寂靜走廊裡的空氣在不斷升溫,她兩手搭在在他的胸前,踮起腳繼續無所顧忌的靠近。
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連鼻息都能清楚聽到時,女人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她微微側開臉,像與情人間的耳鬓厮磨般埋進他的脖頸,鼻尖碰到了冰涼的金屬飾品,泷澤雪繪莫名低笑一聲,啞着嗓子輕聲細語。
“你身上,至少有三種女式香水的味道。”
朝日奈要不禁眯眼。
距離太近,别有用心的話語他不可能裝作聽不到。
泷澤雪繪的肩膀愉悅的顫動起來,然後下一秒,朝日奈要隻感覺一股暖意鑽了進來,自己大開的領口嗖的一下就被用力拉緊了。
突然改變走向的發展讓他忍不住愣了神,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有一瞬的松懈,泷澤雪繪這才謝天謝地的長出一口氣,彎腰從他的胳膊底下鑽了出去。
“最好還是多穿點吧,要是出現第二個病号可就白費了今晚這麼好的月色。”
“哦……?”
朝日奈要刻意拉長聲音,雖然這種被女人耍了的感覺難受極了,但身為情場老手的他并沒有被拒絕的窘迫,反而後仰身子慵懶地靠在一側的牆壁上,繼續肆無忌憚的發散着自己的男性魅力。
“所以是警告?”
“我隻是對那種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就是你所說,在枕邊徹夜念經之類的。”她撩開耳邊的長發,半真半假的攤開手,“誰讓我是個頑固不化的惡徒呢,光靠念經佛祖可度化不了我。”
“晚安啦,‘要哥’。”
刻意加重的語氣強調了他的身份,泷澤雪繪又重新露出那種招牌笑容,然後伸出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房間門摔上了。
貼臉吃了記閉門羹的朝日奈要愣了很久,眼前不斷回放着對方上一秒還在假笑可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的畫面,直到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絕了。
房間内的女人剛反鎖了門就往衛生間沖,在把手洗了十遍八遍之後連夜拿起手機發了條越洋短信出去。
辦法真好用,下次還是别用了。
五秒鐘後,對方發來一個大大的問号。
From 彩虹無賴:
等我回來。
“……哈?”
泷澤雪繪不明所以的從挎包夾層裡摸出藏起來的煙盒,在床頭櫃上磕出一根來叼進嘴裡。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