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朝日奈棗說着,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我是泷澤雪繪。
你的同事。
你的妹妹。
你媽媽再婚對象的女兒。
腦子裡飛速略過這些能用來證明她身份的字句,卻發現自己尴尬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此時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因為雙方父母的原因陷入了一個極為尴尬的境地。
“喂!”
朝日奈棗疾步走到那個背對着他又一句話不說的女人身後,還想詢問什麼,她卻已經飛快的轉過身,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長相,視線就已經被一片熱烈的紅玫瑰包圍了。
“真巧啊,朝日奈科長。”
她尬笑着退後兩步,将花束硬塞到了他的懷裡。
就和泷澤雪繪認得他的聲音一樣,朝日奈棗自然也能聽得出她的來。
将遮擋視線的玫瑰移開,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穿禮服的樣子,加上女性臉上浮起的紅暈和羞怯,他好半晌都移不開眼,不敢相信會在母親的婚禮上見到她。
“泷澤?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呃,其實我是美和……”
“姐姐!”
女孩子突然插進來的聲音及時的簡直要落下淚來。
泷澤雪繪穩穩接住向她跑過來的繪麻,擡頭投給男人一個萬分歉意的笑,介紹道,“她就是我之前提起過的妹妹。”
“繪麻,這位是送給你遊戲的……呃,朝日奈棗。”
也姓朝日奈?
繪麻偷偷看了她一眼,小聲打了招呼後眼睛裡立刻閃過一絲疑惑,拽了拽她的手問道,“姐姐,棗先生就是椿所說的兄弟嗎?”
“……”
“椿?你認識他麼。”
驟然聽到自己同胞兄弟的名字,一直被蒙在鼓裡的朝日奈棗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後來緊閉的大門開了,一群男性浩浩蕩蕩的從外面走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沖他們兩個來的。
“你看,我說對了吧,那家夥既然和棗哥同在一家公司那他們不可能不認識。”
泷澤雪繪歪了歪身子,看到了那個已經好久沒見過的,性格糟糕的少年愛豆。
“你們一起過來的?”她側過頭問道。
“是的,剛剛去見了爸爸和美和阿姨,問了好多人才找到姐姐在哪。”
見唯二的女性頭對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風鬥嘁了一聲,明顯不耐煩了起來,“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既然找到了就快走啊,婚禮都要開始了!”
對于風鬥沒大沒小的言論,朝日奈右京眉頭緊鎖,冷靜地提醒道,“風鬥,雪繪是姐姐。”
“嘁,誰要和那種性格惡劣的女人做兄弟。”他當即冷哼一聲,繼續不管不顧的怼了回去。
“可是風碳,雪繪姐姐對小彌很好啊。”
“那是你被她騙了,老巫婆可就喜歡吃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孩子!”
朝日奈椿懶得聽他們争論這些有的沒的,在看到自己好久沒見的孿生弟弟時立刻攬着梓的脖子溜了過去,不懷好意地盯着他懷裡的花束問道,“啊嘞,這麼漂亮的玫瑰花,不會是棗要背着我們偷偷給妹妹送禮物吧?”
聽到從椿嘴裡蹦出的‘妹妹’時,朝日奈棗額上的青筋立刻爆了起來,“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耐心眼看就要到達臨界點,梓立刻用胳膊捅了一下椿的腰,皺着眉問道:“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嗎?”
“反正遲早都會成為一家人嘛,而且你不覺得棗被蒙在鼓裡的樣子很好玩嗎?”椿一臉惡作劇成功似的壞笑,然後猛地将棗的脖子也拉下來,對着兩位女性嬉皮笑臉道,“繪麻和雪繪是麟太郎的女兒喲,所以說——”
“以後就是你的妹妹啦!”
……
往婚禮現場走的時候,終于把話說開的二人果不其然陷入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中。
泷澤雪繪覺得他們應該是有話要說的,畢竟能這樣不約而同的跟在隊尾走好久,可就是缺個能夠挑起話題的來。
在盯着繪麻後腰上的粉色蝴蝶結盯了足足有一分鐘後,她終于深吸一口氣,主動開口了,“抱歉,之前因為覺得尴尬才一直沒說過我們父母再婚的事情,一定吓了一跳吧。”
“這确實是……”朝日奈棗張了張嘴,像是想對她說些什麼的模樣,可最後卻隻是歎了口氣,問道,“話說你現在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麼?”
“是的,我和妹妹搬到日升公寓大概也有一個多月了。”
“那些家夥沒有欺負你吧。”
“怎麼會,大家都很好相處。”泷澤雪繪背着手看他一眼,反問道,“科長怎麼不和兄弟們住在一起?”
“之前覺得公司離日升公寓太遠,就自己搬出來了。”
“這樣啊。”
像唠家常一樣東拉西扯了幾句之後,氣氛再次不受控制的被聊到了臨界點。泷澤雪繪尴尬的把頭轉到無人的方向,正愁着找不出新的話題來,朝日奈棗卻在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前方之後,突然開口說道,“話說我從剛剛就有一個問題想問了,泷澤你的姓氏是……”
“我随我媽姓,平時也不怎麼聯系,所以想要改姓的話要困難一點。”泷澤雪繪從善如流的回答着已經解釋過很多次的答案,又瞟了眼依舊被朝日奈棗拿在手裡的玫瑰花束,笑着将裙擺撫平,“所以科長以後就叫我‘雪繪’吧,畢竟現在大家都是這樣叫的,作為交換我也叫你的名字,怎麼樣。”
朝日奈棗有些受寵若驚,嗫嚅着說吞吐道:“雪繪……嗎。”
“嗨嗨。”女性唇角不由得綻出一個笑容,像是鼓勵他做出一個多了不起的決定似的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這不是叫的很好聽嗎,早知道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應該這樣了。”
“吃飯?什麼吃飯?”
在這方面聽力異常靈敏的朝日奈椿立刻停了下來,嗖嗖兩步就蹿到棗的邊上,半眯着眼睛神神叨叨地問道,“不會你們兩個私下還一起吃過飯嗎?”
泷澤雪繪非常誠實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