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眸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好看又好親的雄蟲,想把他藏起來,隻能自己看見,隻屬于自己一隻蟲就好了。
明明精神力陷入了狂躁,暫時沒有理智,但是紫眸裡的占有欲和偏執,倒是和往日裡如出一轍,不如說反而更加露骨了,因為他現在反而不會掩飾自己。
琦寶閉目,将自己的精神力和雌蟲狂躁的精神力鍊接在一起。
這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域,藍色的大海上烏雲密閉,海水席卷翻滾,海水是黑色的,海面上到處都是雷霆和烈焰。
足以窺見擁有這篇精神域的主人,精神世界有多麼瘋狂和狂躁,按理說,白蘭·戴爾德是麼時候失控發狂都不足為奇,而且這種情況非一日之功。
難為對方強撐了整整三年。
琦寶記得三年前,白蘭·戴爾德的精神力不至于如此糟糕。
他從白蘭·戴爾德的精神域裡退出來,冷眸下眸光複雜。
這種情況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隻能先簡單的安撫一下,等自己和到生命巨樹的本源之力徹底合二為一後,才能徹底根除。
就在琦寶沉思的時候,唇瓣又傳來濕漉漉的觸感,還有輕微啃咬的力道,他微微擡眸,就對上了一雙警惕又心虛的紫眸。
就像在偷吃零食的小蟲突然被别的蟲發現,又想護住自己的零食又不想被蟲發現的心虛。
看見那雙黑眸沒有憤怒和不悅的情緒,白蘭·戴爾德膽子又大了起來,湊着腦袋過去,讨好的親了親琦寶的下巴,朝琦寶身上貼貼,真就像一隻吸薄荷的紫瞳貓。
琦寶薄唇微抿,看到雌蟲脖頸後面亮着淡金轉紅的蟲紋,也不再扭捏了,他扣住雌蟲的脖頸,直接加深了這個吻,撬開牙關,剔透的黑眸下,是雌蟲逐漸動情潋滟的面孔。
窗柱上的沙曼随風落下,一件件衣物從裡面淩亂的丢出,暧昧的聲音在低沉回響,明媚的陽光折射下,依稀能看見親密相擁的影子。
琦寶又做夢了。
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自從三年前繼承了蟲神之子的力量和記憶,那些複蘇的記憶或者說回憶,總是會時不時在夢中回放,就像走馬燈一樣。
“小寶,你不要怪舅舅,舅舅都是為了你好......”
“這裡你是不能再留下了,不要讓任何蟲,尤其是帝國的蟲知道你的蹤迹,知道嗎?”
“去不死社吧!不死社流亡宇宙,你隻有在哪裡才能安穩活過覺醒期......”
天色早已昏暗,
琦寶的雙手握拳,揪住身前的被子,眉頭微微緊蹙。
那種剛二次覺醒時期,日日夜夜骨骼生長的痛楚又傳來了。
即使如今覺醒完畢,可是每每入睡,精神力薄弱的時候,那些沉湎的痛楚仍舊在回憶裡複蘇。
“舅舅,好痛......”
“我好痛......”
昏暗的房間内,微弱的聲音驚醒了身旁的蟲。
白蘭·戴爾德猛地睜開眼睛,蟲瞳的視力在黑暗裡也燦若白晝,之前的記憶瞬間浮現在腦海裡,他的精神力和身體從未這般輕松和敏銳過。
“雄主?”
他第一時間看向身旁的蟲,一隻手輕輕覆蓋在琦寶汗濕的額頭上,替對方擦拭額角的汗水。
“哪裡痛?”白蘭·戴爾德喉嚨哽咽,恨不得能替雄蟲承擔所有痛苦。
“疼......”
可是琦寶隻是一個勁兒的喊疼,眉頭緊蹙,而且這種疼也不是大喊大叫的疼,是十分細弱壓抑的疼。
白蘭·戴爾德眸光濕潤,一隻手攬着雄蟲,另一隻手快速檢查對方的身體,發現沒有任何表皮上的傷痕,他也焦急的滿頭大汗,神情痛楚。
琦寶的睫毛微閃,似乎察覺到身上的力道,緩緩睜開眸子,瞳孔還有些渙散,神情不清晰。
黑眸空洞揮散,紅芒時隐時現。
“白蘭?”
否則他也不會用這麼虛弱親切的語氣叫這個名字。
“雄主,我在。”白蘭·戴爾德拉着琦寶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眼神擔憂,又有幾分壓抑的喜悅。
他就知道!
他的雄主沒有忘記自己!
也不會離開自己的!
“白蘭......我......保護......你,”琦寶迷迷糊糊間,斷斷續續道:“可,我好弱。”
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轟隆——
說完這句話,琦寶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也許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夢話。
黑暗的房間内,一片死寂。
唯有一道越來越重的呼吸。
白蘭·戴爾德的心被這一句話,戳的千瘡百孔,鮮血淋漓,寂靜的黑夜裡,他仿佛能聽見什麼坍塌破碎的聲音,無聲的驚雷劈開心髒。
滴......
滾燙的淚珠,一顆顆砸在雄蟲的臉頰,留下一片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