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你莫要吓我!”
就在蕭景衍急的要喚侍衛去将太醫帶來時,黛玉忙控制葉片點他衣裳。
見福祿自己說無恙,蕭景衍也不能放心,先去附近客棧休息,等幾位太醫前來。
黛玉無法,隻得任由他折騰。
這勸不動的性子與代國公府的小世子有些像,真不愧同為世子。
被急忙接來的幾位太醫聽着世子讓他們為一株草診治,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滿京都隻知世子爺最寶貝這株草,卻不知這草的來由也幾分奇異。
那年世子才降生不久被養在宮中,偶感風寒高熱不退,太醫院衆人醫了數日無果,支支吾吾讓準備後事。
那時元慶帝登基不久,長公主因忠義親王餘黨作亂奔赴邊疆鎮壓,下令無論如何都要治好世子,不然全部陪葬。
靠着老參苦熬三日,便是元慶帝都要認命之際,侍衛來報一仙風道骨的老道人言能救世子。
這一株常年不枯的草便是那位留在世子身畔,言世子命中有劫,唯有此草可解,若草枯死,世子必遭反噬。
說來也奇,自這一株草留在世子身邊,不過一日,世子燒退。
偏草一離開,世子高熱反複,元慶帝無奈隻能将草留下。
待世子痊愈,元慶帝與上皇皆來瞧過那草,私下更是讓太醫院等人研究過,并未瞧出不妥。
等入秋,那草依舊翠綠,元慶帝才覺察出不同,将當時在的宮人仗殺。
所剩知情者寥寥,元慶帝與上皇皆下過令,不準将此事告知世子。
偏世子自己極愛這一株草,白玉做盆,寶石裝點,更是起了福祿為名,時時伴在身側。
此時一聽福祿有事,幾位太醫忙不疊檢查,卻瞧不出任何問題。
見狀,蕭景衍揮手讓人退下。
他再拿起一塊糕點遞到福祿葉片上,“可要嘗嘗這個口味?”
任由折騰一回的黛玉矜持點頭。
這一次唯有鼻尖萦繞糕點香氣,卻再不能入口。
蕭景衍見糕點未動,又換一塊道:“可是不喜這個口味,嘗嘗這個。”
黛玉再度嘗試,依舊不能入口。
蕭景衍看着一旁剩下的半塊玫瑰拉糕,又拿起一塊完整的。
依舊不能,便是剛剛所剩的半塊糕點都不行,蕭景衍憤憤将糕點塞入口中。
見福祿蔫了下去,蕭景衍趕忙抱起,輕聲寬慰:“小孩子才吃東西都是隻吃一點的。”
黛玉晃着葉片反駁:她不是小孩子了!
便是幼時,她也能吃兩塊糕呢。
反駁的樣子逗笑了蕭景衍,他點一下葉片,哄道:“下次再吃旁的可好?”
“若喜歡玫瑰拉糕,我讓人學了,待咱們家去也能吃。”
家去二字再度勾起黛玉的愁腸。
何時能歸家呢?
姑蘇林宅宗祠
林如海上過香,看着賈敏牌位道:“敏兒,你若在天有靈定要護着咱們玉兒平平安安。”
“一年了,你竟如此狠心都不來夢中瞧瞧我,可是怪我沒護好你們。”
剛還如松柏挺拔的男人在這一瞬彎了腰身,如被抽去精氣的暮年之人。
宗祠内香火缭繞在排位間,漸漸連同那一抹身影一并吞噬。
“敏兒你且再等等,快了。”
一盞盞燈籠亮起。
在外久候的林府管家終于聽到祠堂門響,急忙上前迎自家老爺。
“老爺,族中幾位族老領着兒孫前來,想見見您。老爺可要見?”
林如海負手而立,“你去一遭即可。”
“是。”林管家忖度半晌道:“老爺不為自己也要為姑娘考慮一二啊。”
林如海瞧着眼前華發滿頭的林祥,歎一口氣道:“我正是為玉兒打算,更不能見。”
“老爺!”
“那年他們三番五次相邀,待敏兒回來,竟開口閉口想要過繼。”氣的敏兒險些流産,也因此,哥兒生下來便弱。
後來哥兒沒了,他們愈發變本加厲,林如海怎可能如他們的願,真的過繼一個回來留着給玉兒添堵。
林祥如何不知,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小公子沒了,夫人也沒了,老爺又不肯續弦。
那榮國府裡竟打了那樣的心思,虧姑娘不是忍氣吞聲,報喜不報憂的性子,更該早做打算才是。
“再給族裡捐兩千兩銀子并一百畝供田,供祭祀、家塾之用。林文回來命他去書房見我。”
林祥應聲而去。
書房内,見林文,林如海翻動手中書卷,“魚可動了?”
“自老爺一離開維揚,那些人便按耐不住,怕是圈套,直到今兒早探到您出現在老宅,才終于動了。”
“記得盯好了,莫要放走一條。”
林文應聲,見人未走,林如海蹙眉道:“可還有事?”
“老爺,屬下探到代國公府世子爺如今也在姑蘇。”
前些日子聖上才派了暗衛來。
這位世子爺是真的來玩還是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