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拿着自己的衣袖去擦拭金玉臉上的血水，一下下，輕輕地、緩緩地。

等金府陪嫁丫鬟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其中一個壯着膽子道：

“姑爺，奴婢們來給小姐處理傷口。”

張明軒聽聞，起身站到一旁，

“輕些！”

“是！”

兩丫鬟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出去的意思，對視後，開始處理傷口。

張明軒目不轉睛地看着床上的金玉，眼睛似乎也被那一盆盆血水染紅。

還好金玉的傷處都在四肢上，且避開了要害。

傷口處理的差不多時，金石換好一身衣服進來，手上還拿着金玉的衣服，她小心地為金玉換上。

張明軒本想回避視線，不想金石展開的衣料引起了她的注意，那熟悉的蘭花樣式他早已沉寂在心底，多日不曾想起，

偏偏在此刻又看到了。

等他再想仔細看清楚，才發現那兩個婢女也同金石一樣齊齊站在床邊，全全擋住了他的視線。

金石當然是故意的。

這個姑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姐換衣服也不知道避讓。

平日裡看着像個謙謙君子，怎的這般沒臉沒皮。

沒有小姐的允許，金石可不能讓姑爺占了自家小姐的便宜。

張明軒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被聞訊趕來的張母握住了手。

“軒兒，金玉她怎麼樣了？”

“母親莫要擔心。金玉會沒事的。”張明軒這話說的笃定，張母寬心不少。

須臾間。

大夫也趕了過來，是那廣濟堂的孟大夫。

大夫診脈，道：

“失血過多導緻的昏厥，傷了元氣，但身體底子不錯，我開些補血氣的方子養些時日就好了。”

“大夫，我夫人身上的傷……”

“公子放心，您夫人身上的傷處理的很及時，照常換藥即可。”

“有勞大夫了！”

等大夫走後，張母人忍不住擔憂道：

“玉兒哪裡受傷了？我才想起，聽說滿身是血回來

的？”

張母坐到床邊，有心想看看金玉哪裡傷到了，又怕碰到傷處，雙手懸在金玉上空，不知如何是好。

張明軒握住她的手，道：

“隻是看着瘆人，娘不是聽見大夫的話了，您安心。金玉最愛喝您給她煮的湯了，要不您去給她煮一些，等她醒了喝完保證能好上一半。”

“對！軒兒說的對！我這就去。”

張母走後，張明軒趁着金石去送大夫還沒回來，又跪坐在床榻邊，思忖半響，終是擡起手掀開了被子，又向金玉的衣擺處伸去，心一橫，撩起衣擺，看到了金玉才穿好的小衣。

果然一模一樣！

金玉竟是那日救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