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森林見狀急忙掉頭,扶起胖子發現他意識清醒,隻是一隻手緊緊按着左腿,因為疼痛額頭上滿是汗珠。
邊森林視線随之看去,胖子的左腳已經開始腫脹起來,迅速充血的皮膚顯得有些不健康的黝黑,加上搓傷看起來有些吓人。
邊森林看胖子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也不耽擱,當即攔了輛車,送胖子去最近的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緩過一口氣的胖子忍痛笑道:“本來準備明天飛回去的,現在所有計劃都得推後了。”
邊森林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管那些幹啥?你這腳能動不,别傷到骨頭了”
胖子嘗試動了動,疼得龇牙咧嘴,發現整個腳掌都不太聽使喚。
邊森林有些憂心忡忡,反而是胖子,還能和邊森林說說笑笑,隻不過他那疼得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的真實情況。
到了醫院下車,胖子的左腳完全無法受力,從路邊到門診大樓這短短的距離都挪動得頗為艱難。
在好心的保安大叔的指點下,邊森林跑去租了個輪椅,這才順利的推着胖子完成挂号看診拍片等等一系列動作。
等結果出來,邊森林很是松了一口氣,骨頭沒大礙,但軟組織挫傷嚴重,按醫生的囑咐,這個月怕是都下不了地了。
在邊森林的意識裡,隻要骨頭沒事就不會落下殘疾,其他隻要能恢複的一切都好說。
放下心來後的邊森林在回程的路上就化身為唠叨模式:“你說說你,騎個單車都能摔成這樣,也忒脆皮了……”
被說脆皮的胖子忍不住反駁:“那是因為我摔下來的時候左腳套在腳踏上,腳掌被帶着往上折傷的,這是意外,不是摔下來就能傷成這樣!”
邊森林雙手抱胸,不理他蒼白無力的辯駁,直擊要害:“那也是因為你胖,剛才醫生說了,你要減重,否則你體重基數太大,腳掌承受壓力太大,日後恢複期會受影響,你不想落下後遺症吧?”
胖子一時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因為這沉重的身體,或許還真不會這麼嚴重。
邊森林繼續絮絮叨叨,胖子聽得心裡直打哆嗦,他咋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啰嗦的一面呢?
在邊森林的唠叨聲中他們到了目的地,邊森林扶着胖子下了出租車,站在樓下兩人都有些傻眼。
當初胖子租下這個房子的時候,看中的就是這套房子是城中村裡裝修用料比較實在,隔音和環境不錯,價格也相對同等環境的要便宜一些,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是個步梯房,然後他還住9樓。
平時倒沒啥,上上下下就當減肥了,這下傷了腳可怎麼整?
沒辦法,硬着頭皮上吧!
以胖子的體型邊森林是背不動的,開始還在旁邊扶着借力,但樓道太窄反而有些危險,搞得兩人都有些狼狽。
最後,還是胖子想了個辦法,他背坐着樓梯的台階上,然後雙手借力,一級一級的坐上去。
就這樣,平時兩三分鐘能上的樓,停停歇歇40分鐘才到了目的地。
到家那一刻,蹭了一身灰狼狽不已的胖子和一旁急出一身汗的邊森林對視了一眼,不由指着對方哈哈大笑。
胖子笑得前仰後合,抹了抹額頭的汗,這麼狼狽的體驗他也是少有。
一段漸進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傻笑的倆人,邊森林一邊兜裡翻手機一邊道:“應該是剛才下單的拐杖到了。”
拿出來卻發現響的是胖子的電話,剛才胖子上樓不方便,将手機擱他這兒了:“諾,你的,好像是垚哥兒的電話。”
垚哥兒,邊森林的發小,從小關系就不錯,高考後他倆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學校不同,但也時常見面。
胖子聽到是垚哥兒,接過手機笑容收斂了下來,微微有些無奈。
但邊森林卻沒有注意到,因為他自個兒的手機響了,外面小哥找不到這棟樓,他給胖子打了手勢就匆匆下樓去了。
等邊森林拎着拐杖和一包類似高筒鞋一樣的腳踝護具回來的時候,胖子剛挂掉電話。
邊森林想着剛才發小的電話,還有些興緻盎然:“和垚哥兒聊完了?他現在咋樣了,我來這兒之前他學校太忙,也快有兩個月沒見面了”
胖子沉默,沒聽到回答的邊森林這才發現他臉色有些難看,撓撓頭問道:“這是咋了?”
胖子搖搖頭沒說話。
一片沉默中,邊森林瞅了瞅,再瞅了瞅,看着不像出啥大事,眼珠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試探道:“垚哥兒又借錢了?”
邊森林知道,這位發小啥都好,就是平時大手大腳慣了,在學校的時候月底時不時都得支持一下,不過勝在有借有還。
胖子笑了一下,神色難言道:“要隻是借錢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