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的大床明晃晃地對着竹林,沒有一絲遮擋。冒着泡泡的露天浴缸旁還放着早已醒好的紅酒,屋内燈光極為昏暗,熏香點點亮光格外惹眼。
“是牡丹香。”李貝拉今天穿着一身小香的套裝,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清脆的聲音落在地面上。
她自言自語般地脫下了外套,露出了内裡極為清涼的吊帶背心,柔軟的材質良好的彈性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姣好飽滿的形狀,與纖細盈盈一握的腰肢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鏡頭拉遠,原來這間屋子裡除了她,還有一個人,一個跟在後面低垂着頭不說話的男人。
男人沒有擡起頭,隻是不經意地餘光掃到了些什麼,耳尖瞬間就紅透了,馥郁的牡丹香浸透了他的鼻尖,明明幽遠清淡卻來勢兇猛,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
肖立沒有走近,他知道他的房間在隔壁棟,李貝拉是個很好的老闆,為了慶祝簽成大單子,也為了體恤他這個員工不用開夜路,特意定了山頂的酒店供他們休息一晚。
但肖立作為一隻獵物,不想就這麼被扔在一旁,他想被李貝拉拆入腹中,吃得連渣都不剩,所以他開口了,“要一起喝點酒慶祝下嗎?”
閃爍的光點映出了肖立僞裝下的狼子野心,蒼白的皮膚沁着可疑的紅潤,如同一隻黑夜裡的豔鬼,在一步步引誘着李貝拉搖搖欲墜的心。
李貝拉見過很多男人,肖立絕對是其中樣貌拔尖的,可惜就是身份不對,不然她不介意和他有一段關系。
不過嘛,她很想知道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男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你想喝嗎?”李貝拉笑着走到浴缸旁,輕輕地倒了一杯酒,但第二杯她沒有倒,隻是端着這杯酒,慢慢走向肖立。
李貝拉半倚靠在床柱上,揚頭看着肖立菱形的嘴唇不自覺地抿緊,仿佛在忍受着什麼。于是她微微擡起小巧的下巴,喝了一口紅酒,苦澀甘甜還有豐富的香。
“我的酒呢?”肖立幹澀的喉嚨發出略帶沙啞的聲音,他眼神發直地看向李貝拉水潤的唇瓣,他渴了。
“你覺得呢?”李貝拉輕挑彎眉,很是無辜的聲音問道。
肖立是個聰明人,即使他陷落在了情欲的迷網中,也清楚地明白這是李貝拉留給他的難題。
他這一刻無比的清醒與理智,轉身朝着房門外走去,然後“哐當”一聲關上了房門。
“現在我可以喝了嗎?”肖立離李貝拉很近很近,幾乎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
李貝拉端着殘留她口紅的紅酒杯,另一隻手揪住了肖立的白襯衫領子,那高級手工定制的襯衫扣子應聲落地。
“自己拿着喝。”李貝拉纖長的手指劃進了敞開的襯衫裡,肖立非要喝的那杯酒,星星點點灑在隆起的肌肉上,堅硬又柔軟的肌肉上。
因不停吞咽而滑動的喉結格外惹眼,李貝拉沒有委屈自己,貝齒重重地咬了上去,頭頂上傳來了壓抑的喘息,混合着紅酒果香,足以使人放下所有克制。
厚厚的床墊承載着兩人的重量,不重但也足夠折騰。
“卡!非常好非常好!”裴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針鋒相對又纏綿悱恻,氛圍把握得剛剛好,果然選謝昭演這個角色沒錯,把那沒演過戲的餘洋都帶動起來了。
謝昭瞬間出戲,半鞠躬微笑地感謝導演的贊美。而剛剛被她壓在床上的餘洋就沒那麼容易出戲了,他雖然坐直了身子,但是目光一直沒有從謝昭身上離開。
他明白了經紀人和他說的,謝昭演技很好,有很多他學習的地方。
這樣的演技足以讓他沉浸其中,仿佛自己真的就是肖立本人,他願意被謝昭蠱惑,被謝昭驅使,甚至去做任何事情來換得她的垂青。
這樣唯美的一幕,注定為電影的成功添磚加瓦,當然了某個旁觀者就沒那麼好受了。
傅齊光坐在導演的後面,既能看清鏡頭裡的纏綿畫面,又能看到那真實的意亂情迷。
他看過謝昭拍的所有戲,從那些查無此人的龍套到這幾年的主角,就算有些露骨的戲份,他也總是能忍耐的。
但今天就這麼明晃晃地展露在他眼前,是他始料未及的。不打斷導演的拍攝是他最後的教養,無數負面的情緒沖刷着傅齊光的神經,令他多年來維持的冷靜與克制消失殆盡。
傅齊光沒有說話,他靜靜等着劇組收工,才走向了謝昭,“有時間聊聊嗎?謝老師。”
謝昭害怕了,比起發瘋的傅齊光,她更害怕這樣平靜到詭異的傅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