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摩挲着手中的照片，他看着上面的人，不由喃喃自語：“哥，你還不回來嗎，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指尖碰觸照片上的人，記憶流轉到他哥還在的日子。

“哥，哥！你高考誓師大會那天我也要去！”林星上蹿下跳，在他哥面前極力尋找存在感。

“誓師大會那天亂哄哄的，你去幹什麼，”被他圍着的男孩十七八歲，身高腿長，正窩在椅子上低頭系鞋帶，留一個烏黑的發頂對着林星，他系好鞋帶，擡頭，露出一雙明亮璀璨的雙眸，“你别去了，小心人多把你踩地上。”

“不，我要去，我要去，這是重要的日子，你重要的日子我都要去！”

“高考誓師大會算什麼重要的日子，”程羽無奈說，“我看你就是想去湊熱鬧玩吧。”

林星嘿嘿一笑，蹲下，抓着程羽的胳膊左右搖晃：“我不管，讓我去讓我去，沒道理爸媽去卻不讓我去……”

“好好好，别搖了！”程羽被他搖锝東倒西歪，都快從椅子上掉下來了，“讓你去，讓你去。但是你記住了，到時候你去了隻能跟在爸媽身邊，不能亂跑。”

“放心吧哥，我肯定不亂跑。”林星得到了許可，非常興奮地憧憬程羽三天後的高考誓師大會，憧憬完程羽的，又憧憬自己的，“哥，我高考誓師大會，你也要來參加。”

“行行行。”程羽站起來，抓起書包，準備去學校。

“哎！”林星雙手張開，攔在程羽面前，不讓他走，“你答應锝太敷衍了，重新說！”

程羽單手背起書包，沖林星比了一個槍的手勢，作勢崩了他一下，林星條件反射向後仰去，程羽趁機奪門而出，卻被眼疾手快的林星單手拉了回來。

程羽一個踉跄後站直，他打量了一下個子隻到他下巴的林星，不由驚訝：“個頭不高，力氣不小啊。”

林星嘿嘿一笑，挺自豪的展示他手臂的肌肉，展示完正面展示反面，展示完反面展示側面，總之，在程羽誇獎他之後，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向他哥炫耀了肌肉。

炫耀的同時，另一隻手臂還抓着程羽不讓，生怕程羽不看直接溜走。

程羽被迫觀看了林星的肌肉表演秀之後，他甩了甩胳膊，看着還抓着他不放手的林星，說：“你抓我做什麼，到底還要幹什麼。”

“答應我，讓我去誓師大會。”林星搖着程羽的胳膊。

“我答應你了啊。”程羽無奈。

“那你重新說。”程羽問。

“怎麼說？”

“你跟我說——程羽要參加林星的高考誓師大會，不管在哪兒，不管在幹什麼，都要參加林星的高考誓師大會！”

“好，”程羽跟着念，“程羽要參加林星的高考誓師大會，不管在哪兒，不管在幹什麼……”

林星滿意了，狡黠一笑，又說：“那你到時候，再送我個禮物吧。畢竟，我快高考了，要個禮物也不過分吧……”

“林小星，你别得寸進尺……”

“哈哈哈……”

“哥，你送我什麼禮物？”林星眼睛亮晶晶，滿臉都是期待。

“還早着呢，四年之後你就知道了。”程羽想了想又說，“或者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前告訴我。”

“嗯——”林星略一思考，“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給你摘下來，這樣行吧，林小星。”

林星歡呼雀躍：“那好，我就要天上的星星！”

“好好好，快撒手，我上課要遲到了！”

……

哥哥在的日子，如夢似幻，林星眼角濕潤，隻覺一股霧氣萦繞在眼前，他看不清照片了。

“哥，你到底在哪兒？”

“讓我找到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