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又一次被擊中，他捂着胸口做痛苦狀：“小滿……我、我想給你幸福……”

宋小滿：“姐的幸福不靠别人，靠自己！”接着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她揮一揮手，潇灑轉身往文化廣場入口走：“我得回家了，再見！”

“小滿，我送你回家！”張浩在後面邊喊，邊喊邊跟了上去。

宋小滿：“不用！我媽來接我了！”

一聽宋小滿的媽媽來了，張浩生生止住步伐，不敢再跟過去，看着毫不留戀遠去的倩影，張浩痛苦地靠在林星身上，想從林星那裡得到點安慰：“林星……”

林星一把推開他，聲音又冷又沉：“表白失敗，你失戀了。”

“啊，不！你你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麼還往我胸口戳刀子啊！我、我我沒失戀！”張浩不敢太大聲怕宋小滿聽到，但是“你失戀了”這幾個字太具有殺傷力，直接把他擊潰，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程羽看不下去了，伸手把他拽起來：“高考完好好表白吧，你那麼說，也太含蓄了，誰能想到知道是表白啊。”

張浩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淚：“就是就是，我還沒表白呢，哪來的失戀，是林星說得啊，嗚嗚……”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程羽拍拍張浩的肩膀安慰他。

張浩終于找到了主心骨，他又往程羽身上靠：“羽哥，還是你好……”

他還沒靠上呢，就被林星一把拽開了。

林星涼涼道：“你自己沒骨頭嗎？”

張浩：“嗚嗚，我靠一下怎麼了，你不讓我靠，羽哥讓我靠……”

張浩在後面哭哭唧唧，林星已經拽着程羽走了，程羽邊走邊回頭：“你不安慰安慰他嗎？”

林星：“别管他，讓他哭。”

張浩聽見了林星說的話，哭得更大聲了，不過他雖然哭得大聲，但是好得也快，不一會兒張浩就收拾好心情，追上了林星和程羽。

三人沿着環湖綠道走，路過一片健身器械區，平常這片健身器材區是居民活動的地方，挺熱鬧，但是現在九點多了，小縣城的人到了九、十點，基本都回家了，所以現在這片健身器材區連帶着周邊區域，都沒人，頭頂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照不了太遠，整片區域黑黢黢的。

林星問：“哥，你害怕嗎？”

程羽：“害怕？我又不是小孩子，害怕什麼。對了……你小時候怕黑，總要和我一起睡，難不成你現在還怕黑嗎？”

“我不怕……”林星還沒說完，程羽像小時候一樣攬住了他的肩膀，緊了緊，說：“就算怕黑也沒什麼。”

林星到嘴邊的話說不出來了，他想說他不怕黑，他就是想跟哥哥一起睡才說怕黑的，但是現在——還是不說了，就讓哥哥繼續以為他怕黑吧。

“靠靠靠，”張浩餘光瞥到一個黑影，佝偻着，看上去像人又不像人，在他們後面跟着，他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下，那佝偻的黑影消失了。但當他回頭再轉頭往後看的時候，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黑影又出現了！張浩心中大叫一聲，他快走幾步，跑到程羽身側，聲音顫顫的，“羽哥，你也摟着我吧，我害怕。”

程羽跟他沒有那麼熟，隻是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怎麼了，也怕黑？”

“我不拍黑啊！”張浩瞥了一眼身後，那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竟然還在跟着他們，他吓得擠着程羽走，聲音壓得低低的，很小聲地說，“後面有東西跟着我們。”

程羽一愣，随後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是夜色裡默默立着的健身器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轉過頭對張浩說：“你看錯了，沒什麼。”

張浩聽了更害怕了，他最害怕這種虛無漂免的東西，他剛才是擠着程羽走，現在恨不得縮進程羽的懷裡：“真的有啊！天啊，它不會隻讓我一個人看見吧……”

林星看不下去張浩快縮到程羽懷裡的樣子，他從程羽臂彎裡出來，不動聲色走到程羽和張浩中間，張浩察覺到好兄弟過來，一把抓住林星的胳膊：“林星，你也看見了吧？”

林星隻好回頭看一眼，在他回頭刹那，看見一抹黑影躲進了灌木叢，林星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

“有沒有，有沒有？”張浩不敢回頭。

林星回頭的時候，程羽也回頭了，他也看見了那飛速躲閃的黑影一角。二人隔着張浩對視一眼，程羽說：“先走。”

林星點點頭，于是兩人一人一條胳膊架着腿軟了的張浩，加快了步伐。

“你們咋不回答我，是不是有，是不是有？”張浩見兩人不言語，隻是一味快走，他心裡已經上演了“某小湖邊三個英俊青年離奇失蹤”的大戲，他帶着哭腔，“嗚嗚，我們不會上社會新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