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羽,是一個偵探。
蟬鳴聲撕扯的夏日午後,我坐在幽綠的院子裡,兩手捧着西瓜,邊吃邊看天上的雲卷雲舒,平靜的時光很快被打破——張警官說溪山藝術區發生密室命案。我抓起muse就往外跑。
陸明遠的畫室像被按下暫停鍵的血色劇場。走進門的瞬間,濃重的血腥味與松節油氣息撲面而來。波斯地毯上暗紅的血迹凝固成詭異圖案,調色刀正中心髒,死者右手食指沾着钴藍色顔料,仿佛要在空氣中寫下最後的秘密。老式座鐘停擺的時間是14:17,鐘擺下壓着皺巴巴的紙條,凝出一個淩亂的"紅"字。
“畫室門口監控顯示他獨自進入,門窗反鎖,通風口隻有巴掌大。”張警官的聲音混着顔料與血腥的氣息,“兇器指紋屬于死者,但指甲縫裡有不屬于畫布的灰白纖維。”
我蹲下身,注意到未完成的畫布上,群青與赭石的混色邊緣有被擦拭的痕迹,像是某種信息被刻意掩蓋。
死者的社會網絡中,第一個趕到的是死者的徒弟沈星野。鏡片後的瞳孔劇烈收縮,他撲向屍體時,袖口拂過畫架,未完成的肖像畫布輕微晃動——那是幅自畫像,陸明遠筆下的自己眼神銳利如刀。而沈星野在瞥見畫布的瞬間,喉結滾動的動作太過明顯,像在強壓某種情緒。
林詩雨的到來帶着香奈兒五号的淡香,真絲裙擺沾着枯葉。她的眼淚來得很快,卻在望向丈夫右手時,有些許的凝滞。
她看見什麼?
書架上《色彩的秘密》被翻到"紅色的心理暗示"章節,書簽是張泛黃的畫展門票,日期正是陸明遠開始走下坡路的轉折點。我拍下書頁照片存入手機,這些看似零散的信息,或許能在後續拼湊出完整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