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炙烤着柏油路,我卻被一封燙金邀請函拽進了潮濕的迷霧裡。蝶影劇院的青銅門扉緩緩開啟,黴味混着松節油的氣息撲面而來,穹頂的水晶吊燈在灰塵中折射出詭谲的光。劇團團長握着我冰涼的手:"千羽小姐,這場《夜莺與玫瑰》的彩排,怕是有鬼。"
舞台上站着四個人:編劇周墨戴着金絲眼鏡,指節無意識摩挲着褪色的懷表鍊;女主角林蔓的珍珠耳墜随着呼吸輕晃,脖頸處貼着創可貼;導演陳川夾着香煙的手在發抖,煙灰簌簌落在戲服上;道具師蘇然推着叮當作響的推車,金屬齒輪在寂靜中發出詭異的咔嗒聲。
彩排開始,林蔓飾演的夜莺唱起詠歎調。突然,舞台頂燈劇烈搖晃,鋼索斷裂的聲響刺破空氣。我本能地拽住林蔓翻滾在地,餘光瞥見蘇然被墜落的燈架貫穿胸口,鮮血濺在布景的玫瑰畫上,宛如綻放的新蕊。
"全部别動!"我蹲下身,蘇然右手攥着的懷表鍊上,挂着枚刻着"CM"的袖扣——與陳川袖口的裝飾一模一樣。後台監控卻顯示,鋼索斷裂前,隻有蘇然獨自上過舞台。陳川扯着領帶嘶吼:"他上周就說要毀掉這場演出!"
搜查蘇然的更衣室,暗格裡藏着周墨年輕時的照片,背面用血寫着"殺人兇手"。面對質問,周墨解開襯衫露出猙獰的燒傷疤痕:"十年前劇院大火,我拼死救出的女孩...就是蘇然的姐姐。他認定是我鎖死了安全出口。"
當衆人将矛頭指向周墨時,法醫報告卻如驚雷炸響:蘇然體内檢測出罕見的神經毒素,死亡時間比墜燈早整整兩小時。更詭異的是,林蔓戲服内襯縫着微型注射器,殘留液體與毒素成分完全吻合。
"是有人塞給我一個化妝盒!"林蔓扯下耳墜,露出後頸的針孔,"說能讓演出更逼真..."快遞單顯示寄件人是個叫"夜莺"的虛拟賬号,而登錄IP地址,竟來自周墨的筆記本電腦。就在周墨被拷走時,我注意到他懷表夾層裡的照片——年輕女孩手腕上的胎記,與林蔓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