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的?明明之前來追債的兄弟和他說的是這人身嬌體軟易推倒,是個軟柿子,好捏得很。
軟柿子也可以把人踩在腳底嗎?
黑背心不理解。
但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這人帶回去,明天被少爺揍成軟柿子的就會是他。
“有……有本事單挑,一個人打七個算什麼本事?”黑背心的額頭浸出薄薄一層冷汗,話都說不利索。
沈允淮想笑,但他忍住了。
“我仗勢欺人,我不是東西,所以你想和我單挑也是正常的。”沈允淮說着,腳尖一壓,隻聽咔嚓一聲,腳下那人便沒了意識。
他擡腿,緩步朝黑背心走了過去,順便揉了揉已經有些酸脹的手臂——剛剛打人太用力,光顧着裝逼,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相互的了。
黑背心被他逼得往後退了幾步,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
沈允淮很享受這種追逐獵物,看着獵物被自己吓得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邪笑一下,故意吸了吸鼻尖,做出一副病态又享受的模樣。
“聞聞看,空氣裡滿是恐懼的味道,真是令人興奮……”
沈允淮本就生得白,此刻臉上沾了不知道誰身上濺出來的血,往那一站簡直跟索命厲鬼一般讓人膽寒。
饒是黑背心身強體壯,手臂快有沈允淮大腿粗,此刻也止不住顫抖。
眼看沈允淮離自己越來越近,黑背心隻能下意識握緊了手上不知道從哪撈來的木棍。
忽然間,黑背心瞳孔猛地一縮,十分驚恐地指了指沈允淮身後。
“你你你……你後面!”
“我後面怎麼了?有飛機是嗎?這種爛俗的把戲你以為我會上當?”
沈允淮笑嘻嘻地盯着黑背心,眼底蓦地閃過一絲狠厲。
下一秒,沈允淮隻覺得腰間一酸,渾身的力氣瞬間被卸了個幹淨。
熟悉的酸軟襲來,沈允淮隻覺得渾身一軟,鼻子和嘴唇便被人狠狠捂住。
操,是那個人!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那人的掌心蔓延至鼻尖,沈允淮掙紮幾下就沒了意識。
黑背心看着眼前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确定以及肯定,剛剛小巷子裡根本沒有這個人!他是憑空出現在沈允淮身後的!
那人背光而立,單手将沈允淮固定在身前,看不清臉,但黑背心能感受到他正垂眸盯着自己看。
明明豔陽高照的大夏天,那人的視線卻讓他卻生出了一種被扔進冰窟的錯覺。
他雙腿掙紮着往後退了幾下,直到背抵着牆才硬撐着站了起來。
“你你你……你是從哪裡變出來的……剛剛明明沒有人的!”黑背心退無可退,整個人幾乎貼在牆上,說話的時候害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本尊從何而來,你不是看見了麼?”
黑背心頓了一下,心說這人說話怎麼一股古風味?
可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對面那人擡手,自掌心凝出一道白光。
黑背心登時瞪大了雙眼,這違背科學原理的一幕着實把他吓得不輕。
“能死在本尊手下是你榮幸。”
言畢,那人手中的白色光球瞬間膨脹變大,光芒璀璨耀眼,巨大的威壓傾瀉而下,黑背心吓得張大了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那光球脫手而出,以閃電之勢直沖黑背心面門而去。
滋啦!——
“啊啊啊啊啊!”黑背心慘叫出聲,忙擡手擋了一下。
滋……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
光球及至黑背心面前,閃了一下,旋即就跟個沒電的燈泡一樣,暗了下去。
黑背心:“……”
對面那人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隻擡手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幾秒,随後吐出一句:“果然還是不行麼?”
黑背心愣了幾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一張臉氣得通紅,他直起身,惡狠狠擦了把剛剛被吓出來的鼻涕眼淚“媽的,裝什麼逼?老子以為你多厲害呢!”
言畢,抄起自己身邊的木棍就朝着那人砸去。
蕭宴遲就這麼站在原地,一揚手将棍子截住,随後單手一甩,黑背心便随着那根棍子飛了出去,成了一個較為圓潤的小黑點。
“蠢貨,沒了法力你也不是本尊對手。”
蕭宴遲垂手,一把彈簧刀從他袖口滑落,刀刃被仔細打磨過,在陽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冰冷的刀身緩緩劃過沈允淮的臉頰,最終停在沈允淮頸側的大動脈上。
刀刃下壓,眼看就要嵌入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