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沈允淮下意識想到了那個把自己按在小巷裡上下其手的變态。
而蕭宴遲抱他的姿勢,甚至手摟着他的力度都和那個半天如出一轍。
沈允淮皺了皺眉,側頭觑了一眼蕭宴遲,卻發現後者正冷臉盯着沾滿鮮血的手看。
“你受傷了。”蕭宴遲說着,松手和沈允淮拉開了距離。
他如今靈力空虛,體内靈脈如同沙漠中渴水的植物,而藏在沈允淮血液裡,屬于他的法力就如同一汪清泉,一旦沾上蕭宴遲就會渴望得到更多。
對法力的渴望已經遠超蕭宴遲的預期,再不松開沈允淮,蕭宴遲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抱着沈允淮的手臂吸血。
那樣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沈允淮沉沉看了他一眼,倒是沒多說什麼。
楊正宇貓着腰摸了過來,“怎麼樣?”他問。
沈允淮擡手按住傷口,輕輕搖了搖頭。
“小心那幾個人,警局的同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說完,楊正宇又轉頭看了眼旁邊一臉無辜的蕭宴遲。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嘭!
又是一聲槍響,打斷了楊正宇的思緒。
身旁的草叢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朝這邊移動。
“小心。”楊正宇說着,一揮手把沈允淮和蕭宴遲護在身後。
又是兩聲槍響,草叢裡的動靜更大了些,沈允淮和楊正宇瞬間緊張起來,緊繃着神經看向草叢深處。
無人在意的角落,蕭宴遲眸光沉沉地看了眼沈允淮尚在流血的手臂。
可惜了,蕭宴遲想。
他垂眸,看向隻手上尚未幹涸的鮮血,嫣紅的顔色在陽光下散發着誘人的芬芳,雖然隻有一點點,但也聊勝于無。
這麼想着,蕭宴遲擡手湊到唇邊,濕潤的舌尖卷走星星點點的血漬動作幅度不算大,但他一雙眼睛卻止不住看向沈允淮。
——他半蹲在地上,緊繃的肌肉将襯衫繃緊,流暢的腰間曲線被勾勒得愈發誘人,鮮血沿着手臂流淌下來,将勁瘦的腰肢染紅一半。
随着陣陣槍聲,草叢的動靜越來越大,沈允淮不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在草叢裡排查他們的位置,隻好暫時按兵不動。
忽然間,按着傷口的手被一隻溫熱的大掌蓋住。
“你在流血。”一道極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濕熱的氣流鑽進耳朵,沈允淮下意識瑟縮一下。
手臂兀地一緊,沈允淮低頭,就發現手臂上多了個礙眼的蝴蝶結。
沈允轉頭,見蕭宴遲身上穿着的薄外套不見了,隻留一件白色背心。
那背心尺寸或許有些小了,穿在蕭宴遲身上跟緊身衣一樣,将他渾身的肌肉完美無缺地勾勒出來。
沈允淮沒見過蕭宴遲脫了衣服的樣子,此前他一直以為這個年紀的學生身上應該沒幾兩肉才對。
現在看來沒幾兩肉的好像是自己。
見沈允淮這麼深情地盯着自己看,蕭宴遲難得有些不自在地别開了頭。
沈允淮抿了抿唇,擡手把蕭宴遲的外套在手上又系緊了幾分。
草叢中一道黑影猛地晃動一下,滾到了三人所在的位置。
楊正宇一驚猛地擡腿就要踹過去,卻在碰到那人的瞬間生生刹住。
程玉捂着胸口皺眉看向楊正宇,随後又轉頭瞥了眼捂着傷口的沈允淮和一臉無辜的蕭宴遲。
幾人隻來得及交換一個眼神,藏身的草叢便被人扒開。
發現他們的那人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他卻犯了個蠢,發現人的第一秒不是開槍而是轉頭搖人,“老大,在……唔!”
話音未落,程玉和楊正宇忽然發難一左一右将他制服并且迅速奪下了他手中的槍。
都是警校的優秀畢業生,身手自然不差。
但很快其餘幾人便聞聲趕來。
“走。”程玉拿了槍,俯身撈起沈允淮這個傷員迅速鑽進草叢。
其餘兩個尚且健壯的人自然跟了上去。
明明能走但被當成傷員架着的沈允淮默默歎了口氣。
“那個,其實我能走的,程警官。”被拽着跑出去幾百米,沈允淮才忍不住開口。
程玉轉頭,不太理解地看了眼沈允淮,見他的确還能自己站穩于是松開了手,低頭看了眼沈允淮手臂上誇張的蝴蝶結。
“紮這麼大個包,我以為你手斷了,能跑不早點說。”
沈允淮張了張嘴,想解釋但又憋了回去。
姗姗來遲的楊正宇聽見程玉中氣十足的訓斥,氣喘籲籲地問她:“你沒受傷?”
程玉腳步不停,手上卻已經把槍上了膛,“沒。”
十分簡短的回答。
聞言,蕭宴遲淡淡瞥了程玉一眼,方才喝了沈允淮的血,補充了一點靈力,因此蕭宴遲可以清楚地看見護在程玉身上的禁制并沒有破除。
也就是說剛剛那下不是自己幫她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