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凱一聽蕭宴遲說房租的事情,立馬有些心虛,但一看他們四個人都是小年輕,細皮嫩肉的,沒什麼威脅臉上的一張臉立馬沉了下去,仰起頭用鼻孔看人。
“這房子是我的,我現在不租給你了,你愛怎麼着怎麼着,别說差一天了,就算是差一個月,老子讓你滾你也得麻溜滾遠點,懂嗎?”
蕭宴遲鮮少遇到這種無賴潑皮,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剛要開口,眼前就擋上來一道人影。
沈允淮消瘦的脊背挺直了擋在他身前,從蕭宴遲的角度看過去,恰好能瞥見沈允淮貼在脖子上的幾縷碎發。
“且不說房子還沒到期,就算是到期了,你也沒理由在不過問他是否願意續租的情況下把他的東西直接扔出來吧?”沈允淮冷着臉,淡淡道。
錢凱猥瑣地掃了眼沈允淮,瞬間亮了起來,心道這男怎麼長得這麼漂亮,跟個娘炮似的,那小腰細得……就是不知道玩起來怎麼樣……
察覺到錢凱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黏膩,沈允淮的臉色更沉了。
“房子裡被你破壞的東西,麻煩按原價賠給我弟弟,否則……”
“否則什麼?”錢凱拽了拽褲頭,擡手摸着下巴,一雙三角眼在沈允淮身上掃了一下又一下,“小美人,這樣,你陪我睡一覺,我不僅讓你弟弟繼續住在這裡,你要我賠多少,我就賠多少,怎麼樣?”
說着,錢凱一雙龜裂漆黑的手伸了出來,眼看就要摸上沈允淮的手。
卻不想沈允淮倒是先行伸出手把錢凱的爪子捏住。
蕭宴遲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盯着兩人交握的手眼底快要冒出火星。
程玉和楊正宇顯然也沒想到會這樣,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打開手機點了錄像。
錢凱起初還沒意識到危險,依舊一臉猥瑣地盯着沈允淮的臉,自從老婆跑了,也沒人願意和他這老頭子在一起,年輕女孩見了他更是有多遠跑多遠。
漸漸地他發現其實有些小男生的手一樣很嫩,于是他總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去公園偶遇白嫩小男生。
隻不過,那些人和眼前這位可比不了……
錢凱笑得更猥瑣了,甚至沒顧上周圍還有人,就舔了舔唇瓣,“怎麼樣?跟我玩玩?老子保證你不虧……你這樣的,我最喜歡玩了,哈哈哈哈……”
錢凱話音未落笑容卻瞬間凝固在臉上,他一雙三角眼忽地瞪圓,有些驚恐地低頭看了眼兩人交握的手。
指縫間相互擠壓帶來的劇痛宛若一條毒蛇,沿着手臂蜿蜒而上,瞬間讓錢凱疼得臉色發白。
“啊啊啊啊啊!媽的,你他媽……”
錢凱從喉嚨裡擠出兩聲野豬一樣的嚎叫,但沈允淮沒給他繼續說接下去的機會。
沈允淮雖然看起來瘦,但手上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多年,除了那個變态,沈允淮就沒在武力值上輸給過别人。
房間裡原本打算租住錢凱房子的男生怯怯地探出半顆腦袋看了眼外面發生的事情。
——他原本以為這老頭像他說的那樣,被租客欺負,好幾個月沒給他錢,害得他沒地方住還要餓肚子,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眼看事情不對,那個男生也悄悄從門口溜走了。
錢凱看着那人的背影,眼底迸發出怒火,可他剛要開口,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
他不可思議地低頭,隻見自己的手掌正以抑制了個詭異的姿勢低垂着,像極了被人扔在垃圾桶裡的爛抹布。
“有必要和您科普一下,騷擾男人,也算猥亵喔。”沈允淮輕飄飄松開錢凱的手,随後轉頭看了眼程玉和楊正宇。
“是吧,兩位警官?”
楊正宇還呆愣愣地舉着手機,聞言有些尴尬地點了暫停。
“不止,我看現場亂成這樣,還是讓你弟先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丢什麼東西吧。”
“他媽的!你喊了條子來!你們商量好的!你個小賤種故意坑老子是吧?看老子不弄死你!”
錢凱回過神來,兇神惡煞地就要沖上去揍人。
幸好在場兩位警官很快便把這人給抓住了。
給錢凱看過證件,他還不死心,對着楊正宇又打又踹,把楊正宇的好脾氣都磨沒了。
“猥亵加襲警,您老人家就這麼想吃派出所的飯?”
楊正宇也沒再和他客氣,掏出手铐就把錢凱綁了起來強硬地按進了車裡。
一場鬧劇總算結束,沈允淮留下來陪蕭宴遲清點東西,程玉和楊正宇把錢凱帶回了警局。
零落一地的獎狀和衣服被子,看起來凄凄慘慘的。
蕭宴遲緩緩蹲下身,摸索着把差點露餡的白紙一一撿起來摟在懷裡。
沈允淮離得實在太近,蕭宴遲怕他發現,動手的時候不免小心了些,以至于被捏着的紙張都在微微顫抖,這動作落在沈允淮眼裡卻完全變了味道——那蹲在地上撿東西的背影簡直可憐得要命。
沈允淮又想起來蕭宴遲之前和他說的,不工作第二天就吃不上飯的話。
原來……不僅吃不上飯,還差點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嗎?
沈允淮動了恻隐之心,走上前去将手邊的一張獎狀撿了起來遞給蕭宴遲,“别傷心了,正好我那還空着,你可以搬過來和我住一起的。”
恰好把自己最後一張‘墨寶’收入囊中的蕭宴遲愣了一下,轉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