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春風徹底帶走了寒冬的冷意。
江時安的吃食生意持續着,依舊火爆。
那日常老闆的插曲并沒有影響他們生意的正常進行。
隻是江時安隐隐擔憂起來。
總感覺,他們靜悄悄的,非常蹊跷。
但店鋪生意仍舊紅火,福鼎酒樓也沒有研制出他們的醬料配方,食客們依舊愛來江家食肆門前排隊點單。
沒再深思,江時安壓下心底的些許不安,同池年依舊忙碌着他們的生意。
春光熹微,迎着微涼的春風,二人來到店鋪前,準備好材料繼續營業。
熟悉的香氣席卷街頭,客人們的點單聲不絕于耳,二人熟練地制作打包着遞給客人。
常來的客人招呼道:“老闆,給我來一份加蛋煎餅果子!”
江時安沒擡頭,手上忙碌着應聲道:“好的,稍等片刻。”
煎餅果子遞過去後,下一名食客聲音陌生,顫顫巍巍道:“老闆,我要辣條。”
江時安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是名老人,面容憔悴,臉上盡是飽經風霜後的深深皺紋。
他愣了半晌,随後回道:“好的,稍等片刻。”
平日裡也有些普通人家來買些辣條當下飯菜,隻是如此貧苦的人家倒是少見。
池年也注意到那名憔悴的貧苦老人,江時安碰了他一下,池年默不作聲地給那名老人多打包一點,笑道:“老人家,一共五文錢,喜歡常來啊。”
老人家點點頭,抖着手數出五枚銅闆,有些留戀不舍地遞給池年。
池年接過銅闆,老人家便拿着油紙袋,拄着拐杖搖搖晃晃地離去,背影頗為凄涼。
池年看了一會兒,老人快走到盡頭時,一個年輕男子突然向老人走去,似乎遞了什麼東西過去。
視線有些模糊,池年眨眨眼想看清時,兩人卻消失在街頭。
隐隐約約,池年隻看得那年輕男子似乎有些瘸腿。
沒再多想,池年低下頭來繼續打包收錢幹活。
今日忙完時刻仍早,收拾衛生的時間,池年同江時安閑聊着。
“秧苗種下去也有段時間了,今日回去我打算去看看。”
江時安回應道:“好,我陪你去。”
他又問道:“中午你想吃什麼?”
池年想了想,卻沒想出什麼想吃的,擦着桌子,回應道:“随便做點就行,做些涼拌吧,我都吃。”
江時安能預料到是這個答案,他笑笑,“好。”
隻是這時,有兩個官兵闖進來,對着二人道:“哪個是江時安?”
二人看向官兵,江時安皺眉出聲道:“我是江時安,怎麼了?”
其中一個官兵對着他道:“你制作的食物吃死人了,和我們到官府走一趟吧!”
聞言,池年皺眉道:“怎麼可能?我們家的吃食都是幹淨的,怎麼可能吃死人?”
官兵冷臉道:“和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
說着,二人上前便要制住江時安,江時安擰着眉心,道:“我自己走即可。”
二人對視一眼,倒沒有為難他。
他們也是吃過江家食肆的美食小吃的,味道好還便宜,當下酒菜配着别提多香了。
吃了這麼久他們都沒出事,怎麼就今天突然吃死人了呢。
二人心中都有猜測,大概是生意紅火招人嫉恨,因此才落此誣陷。
所以兩人也不想為難江時安,見他主動開口,便收了手打算帶人回府衙。
池年看着江時安,眉頭緊皺,“我和你一起去。”
江時安搖搖頭,“你先回村吧,别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池年堅定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看着他臉色堅定,江時安無奈妥協,“那好吧。”
二人跟着兩個官兵穿過街巷,前往府衙。
不少眼熟江時安的食客有些訝異。
膽大的直接問道:“官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江老闆跟着你們一起?”
官兵冷冷回答道:“他們家的食物吃死人了,要帶回府衙進行審問。”
有些人倒吸一口冷氣,反駁道:“怎麼可能?我在他們家都吃了好多次,都沒事呢!”
“對啊對啊,人家做的吃食便宜又好吃,幹淨衛生的很,怎麼可能吃的死人呢!”
“是不是弄錯了?怎麼可能是江老闆的東西吃死人?”
官兵皺眉:“沒弄錯,就是江家食肆,别攔着我們回府衙。”
另一個官兵道:“今天一個老人就是吃了他們家的辣條,不久便口吐白沫暴斃身亡。”
人群裡有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我天天都吃他們家的辣條呢!”
也有些人猶豫道:“不會真是不幹淨吧……難道加了些什麼不好的東西?”
聽到官兵所言,池年看向江時安,二人都想起今早奇怪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