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求求你們了,這是半張,我會死的。”那小姑娘跪坐在石闆上,哭得臉都花了。
“賠錢玩意兒,帶着你就是個累贅,讓你蹭線索蹭東西到現在,已經算仁義至盡了。”說着還伸出腳,踹了女孩子幾腳:“為團隊做點貢獻,探探路,怎麼跟要你命一樣啊。”
“要不,算了吧。”隊伍中另一個男人試探地說。
“滾,再說讓你替她去。”
其實小女生的話語并不是毫無道理,拿半張符紙入廟,可能真的會死。
男人見她不動,直接伸手将他從地上拉起來,推向門的方向。
小姑娘沒辦法,顫顫巍巍地往前走。
剛靠近那座廟門,廟的門裡就傳出“嗚嗚”聲,好像有人在哭,還是一男與女的哭聲。
同時,明黃的廟牆上也浮現出類似壁畫一樣的東西。上面的人赤身裸體,鮮血為衣,面目猙獰,好像要活,要從牆上走下來。
小女孩看到這些,吓得倒在地上往回爬。
等離廟門遠了,異象便消失,一切重新歸于平靜。
“哎,你們怎麼欺負人呐。”祈安歲看不下去,上前搭腔,推開三四個大漢,把小姑娘扶起來。
那個領頭的大漢看到祈安歲,不耐煩地撇了一眼,臉上的橫肉一動一動的說道:“跟你有關系麼?勸你别多管閑事,這是我們隊伍自己的事。”
他們隊伍中其它人猶豫了一下,也表示贊同,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兇狠起來。
祈安歲氣笑了:“我多管閑事?進去一定會死,你自己怎麼不去,還要強迫别人。”幾句話後,那大叔明顯心虛,祈安歲又道:“救人性命的事,又怎麼會是閑事。”
“我那是為她好。”他咽了一口唾沫,“說是半張,其實就是一張,能進。”
他話說完後,為了證明自己,便抱起自己的紅木盒子,大跨步向廟門走去。
還沒接觸到廟門,牆上的畫紛紛顯現,他頓了一下,明顯是被吓到了,但為了面子還是鼓起勇氣後重新擡起腿。
牆上的東西也随着男人的靠近,變得暴躁。
“它們……好像動了。”那個被救下來的小女孩不安地開口。
聽到這句話,衆人都不再看那個男人,轉而盯着牆壁看。
黃色的牆壁慢慢褪成灰色,上面的人也變得通紅,像披着血衣。也就是這一層血衣,仿佛在禁锢着牆裡面這些人的行動。
“啊,有血滴下來了。”周末尖叫一聲,躲到他哥身後。
祈安歲看向牆壁,确有紅色的血珠子,順着牆往下淌。一條條,密密麻麻,看的人頭皮發緊。
周末那一聲叫,讓那個男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他狼狽地把盒子扔到門口轉頭就跑。
牆上的東西,好像真的活過來了。它們似脫衣服般,将那層紅色沖破,兩兩一組,掙脫牆壁的束縛,從上面爬出來。
瘋狂圍住被男人丢掉的盒子,打開,饑渴地拿出裡面的東西。
裡面的東西和祈安歲看到的一樣,是一張完整的人皮,隻是沒有頭,
它們互相争強,可拿到手裡後又丢棄,最後站在原地,茫然找不到目标,又無奈回到牆壁裡。
整個廟又呈現出紅門黃牆的樣子,還有幾隻鳥飛過,靜谧得很。
那個壯漢死裡逃生,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氣:“吓死了,吓死了。”
其它幾個大漢,見狀趕緊過來扶住他們大哥。
“姐姐,我不要跟他們走了。”祈安歲身邊的女孩子也受了不少驚吓,不再肯跟着那群壯漢回去。
周天應該是對所有女孩子都友好,見不得眼前這個女孩的樣子:“要不,帶她一個吧。”
可隊伍之間的壁是存在的,即使她跟着祈安歲她們入了廟,名單上也不會有她的名字,也就根本劃不掉。
祈安歲沒有理會周天,直接蹲下來跟小女孩說話:“你們是隊友,在一個名單上,跟着我們是沒用的。”
祈安歲雖然不放心,可她和隊友在一起,還能有一絲機會,跟着她們就徹底不可能了。
并且根據剛才那群人的反應,他們也不是很想傷害她,隻是在随大流,跟着他們這個隊伍裡所謂的“領導者”在做事情。
聽了祈安歲的話以後,那姑娘就隻坐到地下哭,一句話都不說。
整條大街上,一邊是鼎沸的人聲,一邊是女孩子的哭泣。
李聽寒打破了這個寂靜:“你永遠都不會通關成功了。”
衆人都不理解。
祈安歲聽懂了李聽寒的意思:“他沒了盒子,怎麼可能成功呢,那可是一半的符紙。”
聽了這句話,衆人都抱緊了自己懷裡的東西。
小姑娘也哭着爬過去,把自己扔在地下的盒子重新抱在懷裡。
另一隊的人一看他們所遵從的“大哥”沒了希望,紛紛舍棄,七手八腳地過來搶着扶起小姑娘。
圍着小姑娘的人太多,一個沒機會搭上手的男人陪着笑臉,給祈安歲解釋:“我們也是沒辦法,他太厲害了,不敢惹。”
她可不信這些,這麼幾個大男人,還打不過一個人。
隻是不想罷了。
也說不定這個壯漢是用了什麼子虛烏有的線索來唬人。
祈安歲正在心裡編排這一隊人,身後忽然響起一蒼老的嗓音。
“孩子,你看見我孫女沒啊。”
一個大娘拍了拍祈安歲的後背,把她吓了一激靈。
轉過身,一個大娘拿着一張人像,等看清了畫的是什麼之後。
嘶,有點抽象啊。
幾根線條,簡單勾勒出一張人臉。兩隻眼睛一張嘴,一個鼻子兩個孔,有點普适性,誰都能套進這個模闆裡。
“沒見過。”祈安歲搖搖頭如實說。
大娘沒聽到想要的線索,搖歎了口轉身走了,嘴裡還念叨着:“哎呦,我這孫女呦,苦命呦,說不定被那個畜牲給扒皮抽筋了哦。”
祈安歲突然想到了什麼。
“回去吧,回公寓,”祈安歲總感覺屋子裡的女鬼,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