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呀,我是徐小年。
好像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吧?
我也記不清具體是多久了。
這幾個月,我的病又反反複複發作了很多次。很痛,但值得高興的是,徐女士再也不會消失在我的視野裡了。
他們都說我是神經病。
我是嗎?我不知道。
我隻是太痛苦了,所以我才會又哭又笑。
我隻是太渴望愛了,所以我才會愛上我自己。
徐女士是我的臆想,是我的良藥,是我的愛人。我清醒地知道,隻要我清醒着的時候,永遠不可能觸碰到她。
所以我沒有去治病。
但我的病好像在慢慢好了,在最近的幾個星期,我感到痛苦的日子越來越少,甚至還有些平靜。
我不知道是不是徐女士在救我。
其實我并沒有過六級,因為我壓根沒有去考試。
但我收獲了更重要的東西。
我開始思考什麼對我重要,什麼對我不重要。我快二十歲了,但我發現,我好像也沒有那麼恐慌了。我當然還懼怕着失敗,但沒有以前那麼怕了。
我在慢慢嘗試接受失敗。而那些讓我痛苦的根源,我正在想辦法斬斷它們。
我總希望我能成功,像徐女士那樣。病漸漸好的時候,偶爾我也會因為觸碰不到她而崩潰。但一路走來,我越來越像她。
于是觸碰對我而言,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總對着鏡子撫摸着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唇,鎖骨。那些難言的欲.望永遠隻有在鏡前才能得以纾解,時刻緊繃着的精神隻有在理智崩塌之後,才方得片刻喘息。
我和她越來越像,後來我才發現,原來我就是她。
我就是徐慕年。
我媽說我是神經病,我爸讓我滾出家。他們嫌我丢臉,卻還是想着讓我結婚生子。
要我生出個小神經病來。
他的精神可以有問題,但性别和血脈不能有問題。必須是男孩,必須是我生的孩子。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女孩子天生就應該會洗衣做飯,天生就應該會生兒育兒,天生就應該放棄所有,天生就應該學會奉獻啊。
哈哈……
我才沒瘋。
瘋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