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褚逸望着盛遷衡泛紅的臉頰和搖搖晃晃的身影,在心底歡呼着勝利就在眼前。
将桌上的近十幾壺酒都喝完時,褚逸一手撐着腦袋,另一手夠到盛遷衡眼前,比劃着手勢,問:“這是幾?”
盛遷衡見褚逸已然醉酒,便配合着他胡鬧,“這是一。”
褚逸望着自己筆畫着“二”的手,感慨道盛遷衡果然醉了。他趴在桌上捧着肚子笑個不停,嘀咕道:“我可真是太聰明了,灌醉他讓他睡過去。這下就可以跑了!”
盛遷衡對于褚逸口中“跑”的字眼尤為敏感,順勢發問:“你想跑去哪?”
褚逸彈坐起身,耷拉着腦袋回話:“自然是跑得越遠越好。”
盛遷衡怕褚逸向後仰去,立即将他抱至懷中,讓他坐于自己腿上,耐心問:“為什麼要跑得越遠越好?”
褚逸嗅着淡淡花香隻覺困意上湧,呢喃起來:“哪來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客棧人多眼雜,更是各種信香的氣息混雜在一起。
盛遷衡總覺酒後更易受信香影響,身側路過的男男女女的眼神都貌似不懷好意,大多竟駐足在褚逸身上。
他垂眸注意到褚逸後頸發紅,立即抱他起身欲回樓上房間。
盛遷衡想起當初徐太醫的叮囑:
[小主本就是異常分化,腺體的敏感度異于常人,若是信香混雜的環境下容易被影響勾出雨露期。]
[因小主的雨露期是由陛下疏解,若再度經曆雨露期隻得由陛下幫襯。]
褚逸隻覺天旋地轉,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更是無法思量身處何處。
盛遷衡将褚逸輕柔地置于屋内榻上,轉而起身吩咐蓮房打盆熱水來,并命其餘人等各自休息。
直至蓮房将水端進屋後,褚逸才呆愣愣地坐起身。
酒意上湧,他隻覺熱意上湧,胡亂扯開腰帶,煞時間衣襟大敞……
盛遷衡接過蓮房端着的水盆,方轉身便呆愣住,“蓮房,你下去吧,今夜好好歇息。”
蓮房這才退下。
盛遷衡深吸一口氣,端着水盆置于卧榻前,拿過杆子上的帕子沾過水後,蹲下身替褚逸擦着臉。
褚逸無意識地躲開,以為是酒店的客房服務,抱怨道:“你這什麼服務一點都不舒服!我要給你差評!”
盛遷衡不去理會褚逸的胡言亂語,一心隻為這醉酒之人擦洗。
敞開的衣衫無須多費心思便輕松褪去。
帕子下的掌心感受着連綿起伏的細微輪廓,不禁額間溢出不少汗珠。
直至擦拭完上身盛遷衡才舒了口氣,他望向褚逸空洞的眼眸,止不住唇角上揚。
他拿着帕子微微起身對上褚逸的眼眸,即便知曉問不出些什麼,仍舊開口道:“褚逸,今日你可歡喜?”
褚逸望着徐徐浮現在眼前的精緻眼眸,忍不住擡手摸了上去。指腹細細地撫過那立挺的眉骨、鼻梁,直至落于唇上,他低聲道:“好俊一人呐。”
盛遷衡自認為樣貌不凡,至少自幼時起褚逸便時常誇他。眼下倒是十幾年未變,想來褚逸應當很是滿意他的容顔。
“那你想将眼前之人占為己有嗎?”
褚逸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占為己有的含義,他憋着嘴“嗯”了許久,都未回話。在他的觀念裡從未有将一人占為己有的想法。
盛遷衡知他醉的不輕,見他未回話,隻得繼續替他擦洗下半身。
方後撤一步便被褚逸摟着脖子無路可退,他望向褚逸迷蒙的眼眸,淺淺一笑。就這等酒量竟妄想灌醉他?不過酒後傻乎乎的模樣倒是可愛得緊。
他擡手揉上褚逸的後腦勺,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褚逸的視線落在盛遷衡一翕一合的唇上,那薄唇瑩亮似是泛着一股柔柔的紅。他隻覺唇齒間酒味猶存,幹渴得很。
甫一起身身形不穩,直直撲倒盛遷衡懷裡,他笑道:“你……我好渴……想喝……”
盛遷衡下意識扶住那窄細腰身,隔着中衣的柔軟布料似是能觸到底下輪廓。
“我去倒杯水喂你……”
褚逸搖頭,“不要喝水,要喝你的……”
話音剛落,盛遷衡便被帶着酒氣的濕熱包圍,頓時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