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過去收拾了,反正垃圾不需要分類,你說對不對?”
出乎意料的,祁相晚平靜地“嗯”了聲,提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走向雜物房,步履行雲流水,看上去沒有一絲不情願。
倒不是祁相晚認同了謝沉歆的話,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隻是覺得這間房子是真不錯。
離群索居,面積也還可以,平時在裡面活動不容易被外界打擾,至于收拾,用不着管家動手,他自己就能解決。
祁相晚不是從小被人伺候到大的少爺。
謝沉歆盯着他的背影,低聲嗤笑,扔給管家一個眼色,随即便不再過問這邊的事,漠然地走向主樓。
徒留管家一個人收拾他留下來的爛攤子。
“祁先生,等一等,我們少爺剛剛隻是在跟你開玩笑,沒有故意針對你的意思,呵呵。”
這話糊弄得,管家自己都不信,他擦着額角并不存在的虛汗,隻能幹笑着盡量幫他們彌補還沒開始就已經破得稀巴爛的感情。
祁相晚停下腳步,輕聲歎息:“沒關系,我能理解。”
管家心裡剛松一口氣,以為他是好勸的主兒,就聽祁相晚繼續往下道:“所以,我以後就住雜物房吧。”
管家:“……”
祁相晚的目光真誠且固執。
别看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其實走了有好幾天了,哪怕現在讓他去住棺材闆房,祁相晚估計也沒什麼意見。
……
最後,祁相晚還是被管家軟磨硬泡,推着去了附樓裡的房間。
屋子裝飾得相當幹淨簡潔,除了家具和一些日常用品,沒什麼多餘的東西。
祁相晚把自己的行李放好,熟悉了一下屋内的布局,陽台辦公區洗手間一應俱全,他可以全天呆在屋裡做自己的事。
免去了出門碰上謝沉歆的麻煩。
等到天黑,管家适時過來喊他出門用餐,作為他們新婚當晚頭一頓盛宴,桌上的嘉肴美馔自然是不遺餘力的豐盛。
菜是上齊了,就是唯獨少了個人。
新婚之夜就鬧失蹤,可想而知謝沉歆有多不待見祁相晚,不過祁相晚對此喜聞樂見,壓根沒往心裡去。
吃完一頓平和的晚餐,祁相晚回屋之前,猶豫地喊道:“穆管家。”
“祁先生有什麼吩咐?”
雖然謝沉歆提前命令過他不必伺候祁相晚,但管家在謝家呆了這麼多年,為人處事這方面從沒掉過鍊子,對祁相晚自然也是盡職盡責地照顧。
祁相晚說:“這邊還有沒有多餘的大屏光腦?如果有的話,麻煩您在我房間裡裝一台,我平時學習工作會用到。”
“有的,祁先生。”管家愣了一下,本以為祁相晚會問謝沉歆的去向,說辭都冒到嘴邊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我馬上去辦。”
他笑了笑道:“你不用這麼客氣,以後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
祁相晚點點頭:“好。”
短暫的相處中,祁相晚看得出來這位管家為人似乎還不錯,至少明面上沒和謝沉歆沆瀣一氣對付他。
穆管家辦事效率很快,祁相晚洗完澡回到房間,屋裡就多了他想要的大屏光腦。
雖然他手上的終端也可以放大顯示電子屏幕,但論操作和功能,還是光腦使用起來更方便。
他将個人終端接入光腦,本想提前把高級星艦工程學的内容學完,結果剛打開光腦就看到有消息彈出來。
消息源于“滿目星河”的賬号,是祁相晚的好友兼搭檔。
「今天你生日哎,怎麼樣,要不要去競技場爽一把?」
看到第一句,祁相晚瞬間就怔住了,這段時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至于連自己的生日都忘得一幹二淨。
他結婚的日子恰好是生日當天,當真是天意弄人。
祁相晚心中五味陳雜,太多負面情緒需要發洩,他想也沒想就果斷答應了搭檔的提議,光腦屏幕由繁複的公式内容轉變為虛拟遊戲世界。
整個房間籠罩在全息投影中。
祁相晚手中流光閃過,一把銀白色的新式光束槍瞬間現形,而他面前漂浮着的,赫然是引擎轟鳴的高大機甲和大型星艦群。
星際時代,全息遊戲的真實程度足以媲美現實,撫摸着手中冰涼沉甸的槍身,祁相晚的目光由惆怅變得淩厲。
半小時後,穆管家收到謝沉歆的消息,過來瞄了一眼祁相晚這邊的情況。
“他在做什麼?”
終端裡傳來謝沉歆低沉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數不清的嬉笑玩樂聲,隻一聽就能猜到他混迹在哪種場所裡。
新婚之夜謝二少就在外邊聲勢浩大地尋歡作樂,這事要是傳出去了,隻怕明天就能登頂媒體頭條。
隻是,祁先生這邊似乎也不遑多讓,巨大的槍械聲爆炸聲從屋内傳出,他這是……
打算把莊園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