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校領導抑揚頓挫的聲調逐漸幻化成催眠曲,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同學已經毫不掩飾地睡過去了呢。
看起來目光認真,實際上大腦已經放空的北直冷和也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忽然一個身影從他身邊路過,北直冷和急忙坐正,裝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
他可不想體會被巡視的校領導抓到的後果。
前面的同學立馬搖醒了在睡覺的那一位,從動作上看已經是非常熟練了。
可惡啊,仗着他在這個世界沒有幼馴染沒有基友,就沒有開小差的權利嗎?
北直冷和感受到世界對他深深的惡意。
總算熬過了開學典禮,開學第一天報道去教室領完書就可以離校了。
學生宿舍是安排在校外的,和隔壁種花家的大學宿舍不同,日本大多是雙人間或單人間,同學之間既互不影響又可以保持良好的社交。
通常日本大學申請住校的學生不會很多,大多是留學生之類的,憑着家庭原因,北直冷和很順利地申請到了住宿資格。
分配到的單人間寝室在一樓,從這裡看出去剛好正對着隔壁警校的圍牆,隐約可以看到裡面成排的櫻花樹和宿舍樓,簡直安全感滿滿。
總不會有人敢在警校附近鬧事吧,想必這附近發生案子的概率也會小很多。
北直冷和滿意地看着自己未來生活的地方。
住在隔壁的是大二心理系學長三初境,是個很熱心的人,來宿舍的路就是他幫忙帶的。
“咚,”隔壁的房門上傳來很響的撞擊聲。
“三初學長?”北直冷和疑惑地向門外看去。
三初境整個人斜靠在門上,垂着頭,像是要昏倒的樣子。
“學長!”北直冷和急忙沖過去,腦子出現各種不好的預想。
三初境忽然擡起了頭,看到北直冷和像是愣了一下“……啊,我沒事,就是低血糖犯了。”
低血糖會有這麼嚴重嗎?剛剛看起來像是直接沒意識了吧。
“學長,不用去學校醫務室看看嗎?”北直冷和伸出手想扶住對方。
“不…不用了!”三初境連忙扶着門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
“我吃顆糖就好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塞進嘴裡。
原本以為學長是個沉穩的人,現在的動作怎麼這麼慌亂了,是因為剛剛的病狀被他看到了?
“學長,都是學心理學的不搞什麼病狀歧視,要是真的嚴重的話還是我送你去看看吧。”
“真的不用,拜托了!”三初境連連擺手,“那個,不是要帶你去熟悉一下學校嘛,我們現在就走吧。”說着三初境同手同腳地向外走去。
唔,話題轉移好生硬,從僵硬地肢體動作看是極其抗拒看病嗎?
算了,學長自己也是學心理系的,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應該也會及時解決的吧?
正是櫻花開得爛漫的時候,校園裡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走着。
“這棟就是我們平時上課的地方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沿這條路過去就是食堂,超市在……那個方向。”三初境走在前面介紹。
時不時有路過的女生朝他們看一眼,又在他看過去的時候說笑着跑開了。
三初境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果然還是很奇怪,眼神躲閃,時不時向他瞟一眼又不敢對視,語氣帶着欣喜,手不自然地握拳狀,眼角略微泛紅,整個人有點僵硬,像是緊張的樣子,卻又特意落到和他平行的位置并排走,和帶他去宿舍的狀态很不一樣。
如果之前去宿舍的狀态是單純的熱心引路,現在看上去渾身不自然,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就是有種戀愛中的女生終于約到男神心情激動卻又猶猶豫豫不敢主動交流的樣子,配上校園内的櫻花大道,莫名有種校園青春偶像劇的即視感。
“那個……北直君,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kazu嗎?”
“kazu?是和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