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直冷和述】:
仆らは命に嫌われている。幸福の意味すらわからず、
(我們被生命厭惡著。不知道幸福的意義)
産まれた環境ばかり憎んで簡単に過去ばかり咒う。
(隻會去憎恨與生俱來的環境隻會一味地詛咒過去。)
那首歌是這麼唱的,我認為這大概也是部分精神病患者所陷入的境地,而我們心理醫生的職責很簡單,就是讓他們看到未來和感受到,在那樣與生俱來的環境裡,除了憎恨,是可以被愛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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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你這是打算去檔案室?”看着幼馴染中午急匆匆地吃飯,降谷零關心地問了一句。
“是的,”看出降谷零在擔心什麼,諸伏景光急忙解釋道,“不是我自己的事,是北直冷和拜托我去查查他的學長三初境有沒有案子的檔案。”
雖然說上次直接被教官帶走沒來得及認識,但從同伴口中大概都對北直有了基本的了解。
“hiro已經拿到小冷和的聯系方式了嗎?明明我和小陣平才最先和他認識的嘛。”
“嗯,是上次你們拌嘴的時候拿到的,”諸伏景光笑了笑,“等會轉給你們好了。”
“不過,檔案室不如一起去吧,反正中午也沒什麼事。”萩原研二提議。
旁邊幾個人也開始加速吃飯。
“喂!zero,我們比誰吃的快吧。”松田陣平朝降谷零挑了下眉。
除了稱呼從金毛混蛋和卷毛混蛋變成了zero和馬自達,這兩個人依舊沒什麼長進。
“幼稚,”降谷零不動聲色地加快了吃飯速度。
于是一起去檔案室就莫名變成了吃飯大賽。
吃這麼快真的不會噎住嗎?
諸伏景光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弱弱開口:“其實也不用這麼着急啦。”
萩原研二看着自家的幼馴染也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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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檔案室内五個人圍着一台電腦吵吵鬧鬧。
“喂,zero,你就不能去把旁邊那台電腦打開自己搜嗎?”
被降谷零擠到一邊的松田陣平不滿地抱怨着。
“好像是我先站在這裡的吧,馬自達?”
“這樣一看班長的身高就很有優勢啊,”伊達航毫無壓力地站在萩原研二背後就能看清電腦。
“要不我再去開一台?”被身後四個人包圍得嚴嚴實實的諸伏景光費勁地轉過身問道。
“算了,hiro你先看吧,不是要拍照傳給北直君嗎?”降谷零順手把黑發卷毛也拽到了門外。
“喂!zero!”松田陣平抗議無效。
鬧騰的兩個人出去了,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一人一邊剛剛好。
三初境的檔案内一共有兩個文檔。
第一個是一起車禍案件。
受害者:三初和也,死因:下雨天司機喝酒開車誤撞人,受害者當場身亡,年僅7歲。
兇手因為撞車後油箱爆炸同樣當場身亡。
三初境,受害者哥哥,事發後情緒不穩定,有待觀察。
第二個是一起殺人案。
兇手:三初境,受害者:兇手父母,死因:被利器刺傷失血過多而死
灰白的照片上的小男孩面無表情,手上沾滿鮮血,眼裡透露着麻木。
據調查,兇手具有雙重人格,無罪釋放,後續被家屬送往精神病院治療。
底下配着一本日記上道出了犯罪原因。
他們說kazu死了,我不信。
kazu的手好冷,沒關系,哥哥會一直拉着你的,别怕,所以趕緊醒過來吧。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我感覺想吐,他們用白布把kazu蓋住了,為什麼?
kazu真的死了,我拉不住他的手了。
我讨厭醫院。
爸爸媽媽還在吵架,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kazu,隻想互相推卸責任。
在吵架。
我決定換條路回家,就不會看到醫院了。
……
看到給我們體檢的白大褂醫生,不知道為什麼,好害怕。
做噩夢了,kazu去了醫院就再也沒有回來。
好冷,我是病了嗎?
他們沒有注意到。
……
這都是他父母的錯,如果不是那天他們吵架沒人去接kazu,也不會出車禍。
變成第三人稱了,諸伏景光目光頓了頓,繼續往下看。
是他們的錯,我要殺了他們。
他們吵得越來越兇了,他很害怕,所以我決定去殺了他們。
他們死了。
日記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據跟蹤調查,受害者的家屬執意采取電擊療法,經3個月的治療,第二人格消失。
三初境沒有受到童年陰影的影響,據他人口述,他成長為一個很完美的人。
白紙黑字的報告結果,仿佛嘲笑着現實。
想到那天看見“三初境”被班長擒拿住後的精神狀态,諸伏景光感覺心情沉重了起來。
變成這樣不僅僅是三初境的錯,錯的是他身處的環境,以及他家人的選擇。
看到站在血泊中的三初境,讓他幻視了童年看到手臂上紋着高腳杯的兇手。
懷着過激的情感殺死了他的父母,兇手會後悔嗎?會愧疚嗎?還是毫無歉意地把這個讓他一輩子活在童年陰影之下的傷害忘至腦後,如同三初境的第二人格一般,因為我認為是他們的錯,所以我殺死了他們那般輕易呢?
諸伏景光的手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hiro?”萩原研二第一個察覺到諸伏景光的不對勁。
“别看了hiro。”萩原研二馬上把頁面關掉了。
諸伏景光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情緒,雖然依舊受着那件事的困擾,但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我沒事的,”他伸出手想重新打開文件,卻被萩原研二一把奪走了鼠标。
“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們說啊,不舒服地話就别看了。”
門外聽到動靜的兩個人也靠了過來。
“hiro,我們一直在你身邊。”降谷零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