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景光在路上的時候就在思考事情吧,走路時的肢體有點僵硬,和我談及睡眠的時候雙手交叉握緊,這是一種“自我約束”的姿勢,可以抑制焦慮或者沮喪,同時嘴唇幹燥可能是緊張情緒的自然反應,而且景光并沒有反駁我說噩夢,經常做噩夢是一種長期焦慮的表現,讓我進一步證實猜測。”
“最重要的一點,景光撒謊喽。叙事時眼睛會短暫地往左下方看表示大腦在回憶,而撒謊則會直接脫口而出,身子弓起或是聳肩也是撒謊的表現之一,而最讓我确定的一點是撒謊者會在第一時間與交談的對象對視以确定對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謊言,也可以顯得自己并不心虛,景光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不過就算沒學過微表情,hiro的狀态萩原他們應該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
“所以要是扛不住的話就和他們談談吧,我看得出來,其實他們都等着你什麼時候願意告訴他們真相呢。”北直冷和點起了香薰燈,薰衣草淡淡的香氣逐漸在房間中蔓延開來。
“……是這樣嗎?”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不過現在比起思考這個,我認為hiro更該好好睡一覺呢,你的精神狀态看起來太差了。”
房間的燈隻留下床頭的夜燈,窗口懸挂的風鈴被晚風吹動着發出輕柔的聲音,諸伏景光不知什麼時候在這樣的環境放松下來。
“不介意的話,我會一點催眠,景光要試試嗎?”
“催眠?怪不得忽然感覺有點困是環境的原因嗎?”諸伏景光有些好奇,他似乎想通了什麼,并沒有拒絕,“那就拜托rei了。”
“深呼吸,我從一數到二十,你的身體會随着數字的增加越來越輕松……”
伴随着北直冷和溫柔的低語,莫約持續了十幾分鐘左右,諸伏景光在安神的薰衣草味中逐漸陷入沉眠……
成功了,北直冷和松了口氣,關上了香薰燈,雖然有助眠的作用,但開久了反而會對人體有害。
雖然身為心理醫生,北直冷和一直覺得催眠是一門玄學,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讓對方穩定下來,說實在心理學這種東西本來就帶着點玄學的色彩,就算戴着墨鏡去街上給别人算卦都不突兀的那種,根據一些微動作和推測完全可以做到一說一個準,指不定所謂的大師還是同行呢。
對了,他怎麼職業病犯了?雖然說是有點擔心對方因為交談完反而晚上更睡不好,但也不能讓諸伏景光就這麼在這睡了吧?難道要讓他去隔壁警校的寝室睡嗎?
失策了。
催眠通常是為了照顧一些比較玻璃心的患者,在談完心後安撫性的手段,他怎麼就一時習慣走了流程……
北直冷和隻好先給降谷零發了條消息讓他别擔心景光為什麼不在寝室,自己到隔壁剛空出來三初境學長的寝室湊合了一晚。
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來,諸伏景光神清氣爽,北直冷和滿臉困倦。
“最晚很感謝rei的幫助呢,”諸伏景光看起來想明白了很多,“難得睡了個好覺。”
“那就好,”至少他逝去的睡眠質量沒有白費,“下次可以從寝室正門進來,就在旁邊。”
諸伏景光忽然想起自己毫不猶豫地翻窗而入,“咳,我會記得提醒他們這一點的。”
宿管大爺正坐在門口曬太陽,在他們路過的時候睡眼惺忪地看了他們一眼,“小夥子,下次别帶女生進男寝啊。”
女生?!!
北直冷和看了看自己和諸伏景光的身高,他也就比諸伏景光矮了一兩厘米,就算他頭發比較長,他們兩個人任意一個都不可能被認成女生,難道是香薰的味道沒散幹淨的緣故才會被認錯?
“大爺,我……”
“唉,放心,你們年輕人,大爺我都懂,”宿管大爺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沒有給他反駁的時間,“走走走,别給其他人看到了。”
“噗——”
雖然及時收斂了笑意,但我聽到了,hiro。
破案了,大爺今天沒戴老花鏡,而且還有耳背,聽不出他的男音。
本來就沒睡好的北直冷和更加幽怨面無表情地向外走去。
隻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回去再睡一會嗎?”諸伏景光體貼道。
“不,散散味,免得再被認錯。”北直冷和不動聲色地憤憤踢飛了一塊小石子。
忽然幼稚起來了呢,rei。
諸伏景光看着北直冷和的小動作壓制了一下微微上揚的嘴角。
“作為感謝我請rei吃早餐吧。”
受到美食的誘惑,北直冷和猶豫了一下,“zero和你一起?”
“這個點他應該吃完了吧,”諸伏景光看了看時間。
說起來你們警校生起的真早啊。
沒有zero在的話單獨和景光出去吃個早餐應該不會觸發什麼劇情吧,“那走吧,我要吃厚蛋燒和大福。”
偶爾也讓他享受一下和友人日常生活的樂趣,他才不信自己運氣會差到偶然出個門都要遇上案子的程度呢。
并沒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北直冷和樂觀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