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瞳孔繼而猛地縮小,北直冷和幾人面面相觑,事情的發展和他們想的有些出入。
“坦白什麼,小田娜佳子的事山崎月你也懷疑我?”面對所有人懷疑的目光,司木英子莫名有些委屈,“對,我承認我是不怎麼喜歡她,但也不至于做這樣的事啊!”
“怎麼?看完我給你寫的信,心虛了,想找我辯解?”山崎月的語氣冷淡。
“什麼信?”司木英子迷糊了。
“我放在你社團位置上的那封信啊。”山崎月更加不耐煩了,“你不會想拿你沒有看到來糊弄我吧。”
“我,我真沒看到啊!”
看來推斷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中間似乎出現了一些誤會。
“打斷一下,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我想山崎小姐應該誤會了,”從北直冷和那裡确認了猜想,萩原研二說出了真正的推測,“做這件事的人,應該是百舞小姐對吧。”
司木英子愣愣地轉頭看向了身邊臉色蒼白的好友 。
“你認出第一封恐吓信是好友山崎月寫的,于是你僞造她的字迹寫了現在這一封,剛剛我們看到的疑似山崎月的背影也是你假扮的,因為你平時披着頭發不用發繩,更沒人會認出這是你的背影,為了防止穿私服容易被辨認,你還特意穿了校裙。但你沒想到的是雲上溪吾和我們在一起,擔心被來自警校的我們發現漏洞,故意用刀片割破手指裝作不清楚這封恐吓信,你對于小田娜佳子平時的态度更減輕了這件事是你做的嫌疑。”紫色眼睛的青年語氣并不重,卻讓百舞感到仿佛凝固了的空氣壓得她喘不上氣。
“但前面這些都是我的推測,事實上從司木小姐的舉動中她的嫌疑是比你大很多的,直到她被指認的時候,你表現出來的是愧疚,才真正讓我确定了這個猜想。”萩原研二解釋道,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他選擇了說出司木英子的名字。
“唯一讓我疑惑的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百舞造謠小田娜佳子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何必多此一舉又僞造出恐吓信一事喊賊捉賊,“不過現在,山崎小姐似乎可以告訴我們答案了。”
“……社長,真的是你做的?”雲上溪吾顯然不是很相信現實,“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電話另一頭的山崎月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從萩原研二推理的隻言片語中也猜出了事實,“百舞,你……”她終究不敢确認。
終于,少女的臉色變幻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她緩緩擡起了頭,艱難地輕聲道:“對,是我做的。”
事實其實并不複雜,山崎月等人原本就和百舞是好友,但自從認識了小田娜佳子後,身邊的人都漸漸轉和小田娜佳子玩而忽視了百舞,再加上被小田娜佳子奪走了文演的名額,處處被和對方比較,在各種不滿的積累之下,百舞一時沖動故意在報刊上寫了那一段話。
身為報社社長的她是懂得如何散播輿論的,隻要和别人略加提起,稍微引導一下,就自然會被聯系到小田娜佳子身上,而别人也不會想到這是她有意而為的。
“但是我沒有想到謠言會傳得那麼厲害,我本來真的沒想鬧成這樣,”百舞咬着下唇,滿臉愧疚,“我更沒想到月的信是給英子的,不是給我的。”
“我以為月發現了我的作為,我很害怕,怕被别人知道是我做的,所以我故意做了這封帶刀片的恐吓信,隻要我把事情鬧大,再把輿論引向别人,就算月知道是我幹的,别人隻會相信輿論指向的人,而不會相信是我做的,”百舞的聲音很低,眼眶微紅,她在為自己的作為羞愧。
“……對不起。”
室内一片沉寂,這是司木英子幾個人都沒想到的情況,許久,山崎月最先出聲道:“百舞,你應該向娜佳子道歉,而不是我們,之前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也有責任,很抱歉。”
“她……會原諒我嗎?”
“會的,一切都可以挽回。”幹練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
“對啊,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司木英子拉起百舞的手,同時也反省着自己先前的行為。
“不管怎麼樣,希望自信的百舞社長能趕緊回來啊,還有好多活要幹呢。”雲上溪吾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小聲抱怨着:“難怪社長前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堆了一堆材料沒有處理。”
沒有過激的語言,相當平和的結尾,好似風停水靜。
“一個謊言要用千百個謊言來彌補,”諸伏景光感歎了一句,“所幸現在還來得及改變。”
松田陣平贊同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