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畢業以後就完全不會産生什麼聯系了的感覺……也不知道三橋同學以後會不會一直像是這樣孤立全世界。
如自己所想,萩原研二自己就在畢業之後很少會想起這麼個漂亮又兇巴巴但存在感異常低的同期了——因為工作真的非常蹉跎人!雖然他才隻上了一個月的班。
可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明明過去一個月裡他們同在警視廳,但就是沒有遇到過一次,結果前天,突然的就從難得來警視廳一趟的班長口中聽到了三橋春這個名字。
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形容不上來的微妙感覺。
不過他當時有些忙,所以班長的拜托他轉交給了恰好空閑的松田陣平。
一起吃的那頓飯,萩原研二再次發揮自己那強大的社交能力,但他也不清楚是自己進化了還是三橋春松懈了,這次倒是非常順利,甚至成功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前根本就對話不到交換聯系方式的程度啊!
難不成社會已經把三橋磨砺成軟柿子了嗎。
萩原研二更覺得微妙了。
又或者說他曾經感受到的距離感是假的?三橋其實是不主動但也不會拒絕的人?
嗯……這麼說顯得三橋君有點渣的感覺了呢。
“……我說!”松田陣平的臉突然竄入萩原研二的視線裡:“你在想什麼呢?發呆半天了。”
“研究三橋君呢。”萩原研二回答,然後他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的道:“現在感覺終于能交個朋友了。”
“小學生嗎?”松田陣平坐了回去,他把手中剛拿到的資料分出來部分丢在萩原研二桌上:“這部分是那個高中生失蹤前去過的地方。”
“謝謝小陣平~”萩原研二把資料拿起來,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萩原研二拿起來,有點驚訝:“是班長哎。”
松田陣平葛優癱在椅子上:“是有什麼事嗎?話說現在不是才剛上班。”
萩原研二接了電話,過了一會他唰的站了起來。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滿臉嚴肅的抓着手中資料晃了一下:“人找到了。”
他語速很快:“清晨的時候有人報案說發現了一具女屍,報案人是在機搜隊任職的三橋春。”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坐姿逐漸闆正:“誰?”
萩原研二也滿臉不可思議:“…兇手也已經抓到了。”
“聽說是兇手昨晚正好遇到了散步的三橋,因為覺得是三橋導緻他被通緝,所以一時沖動就對三橋下手了……”
松田陣平哈了一聲,然後壓低聲音問萩原研二:“你信嗎?”
萩原研二:“……”
沉默是他最後的倔強。
——
區區熬夜對三橋春來說輕輕松松,機搜工作就是24小時輪班制,而輪休的時候他還會熬夜打遊戲和看番,所以其實他作息還蠻混亂的。
但總歸還是有些困了。
做完筆錄的三橋春站在原地思考着要不要幹脆上樓先去機搜的休息室睡一會再回家。
他就停留了那麼一兩分鐘,伊達航就又端着杯熱水過來了,他将水遞到三橋春手上,然後目光落在另一隻受傷的手上:“傷口崩開了,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這下三橋春很想直接離開了,但伊達航的目光還是蠻有壓迫力的,他嘴巴動了動:“哦。”
三橋春:“……”
可惡,死嘴你是真不聽話啊!
伊達航本來跟着前輩來警視廳是有事要做的,不過在遇到一身狼狽的三橋春後,前輩就讓認識三橋春的伊達航留下,他自個上樓去處理了。
因為隻是簡單交接一些東西,并不是必須兩人才能處理的事,伊達航就沒有拒絕——
主要是三橋春的模樣确實相當狼狽,身上粘着些灰塵泥土,那件很帥的大衣變得破破爛爛,内搭的毛衣上有些血迹,一邊的袖子被扯開,繃帶有些淩亂的綁在手臂上。
伊達航還去看過一眼犯人,對方沒什麼流血的傷口,所以這血全是三橋春自己的。
重新給人包紮的時候伊達航仔細看了看傷口,很平整的刀傷,不算深也幾乎不影響行動:“你這受傷了要不要再請下假?”
他記得三橋春說過他休假是三天,也就是正常來說明天就要上班了。
三橋春聞言整個人灰白了起來:“隊長,已經讓我、再休息一天了。”
伊達航給繃帶收口的地方打了個蝴蝶結,“又要寫檢讨嗎?”
三橋春眼神發直:“沒有。”就是被警官口頭教育了。
“本來不用挨說的……”畢竟是立功了,跟前兩次立功還不一樣,這次他沒有弄壞車;也沒有差點開槍打死犯人,但是——
三橋春目光落在伊達航身後,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不知何時下來了,他們正看着他。三橋春移開視線,那獨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緊不慢:“但是犯人失心瘋,非要污蔑我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