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盯着。”
他習慣性的低下頭,讓劉海自然垂下遮住那雙銀灰色眼睛:“不過,除了這兩個代号、我也沒有别的線索。”
“甚至,無法确定他們、是否還在東京。”
萩原研二伸手觸碰畫像失敗,他收回手:“沒事,長相和代号都有也挺不錯的了。”
他沒有追問更多的事,畢竟他是個成年人…幽靈,他自己有判斷力。
而且隻是調查而已。
“琴酒和伏特加都是酒名,就算這兩人離開了東京,或許他們的同夥、别的酒在,如果能遇到可以順藤摸瓜找過去。”萩原研二思考着,然後他問三橋春:“隻要找到就行了嗎?”
幽靈有幽靈的方便之處,比如去什麼地方都可以光明正大,而且不需要擔心被發現。
三橋春想到被他放在衣櫃裡的那把伯·萊·塔,他下意識摸了摸傷口已經結痂的手臂,眸光閃了閃:“對。”
萩原研二隻要找到他們就夠了。
畢竟,幽靈沒辦法碰到活人。
而且報仇的話,還是自己親自動手最合适。
總之,找到人了後,先試探出他能夠對劇情人物做到什麼地步吧。
雖然那晚他其實也不算吃虧,但……他很在意。
原本他是想等正篇劇情開始後,看看有沒有機會還琴酒一刀,但幽靈萩原研二的出現簡直是天賜良機。
當然,如果琴酒已經離開了東京那就算了。但如果還在,并且真被萩原研二找到,那這就是命運的指引。
三橋春回到自己卧室,他看了眼正安靜充電的手機,尋思這事暫時不能讓系統知道,雖然它沒辦法阻止他,但一直碎碎念也是有點吵耳朵……哦,因為現在和萩原研二合住,系統現在都不吭聲了。
那也會吵到他眼睛。
不再思考這種小事,三橋春關上卧室門,然後拉開改裝過的衣櫃,他将衣服全部推到一側,然後打開裡側的夾層。
匕首、長刀、木倉支擺放在這個夾層中,而一門之隔的萩原研二對此一無所知。
三橋春的視線在最近獲得的伯·萊·塔上一晃而過,然後他随手取下一把匕首,直接盤腿坐下。
開刃的匕首,刀刃處蕩漾着一點冷光,是一眼能看出來的鋒利。
三橋春把玩着它,危險的刀刃在他蒼白而又骨節分明的手中流利穿梭,三橋春卻是想到前兩天巡邏遇到的那個持刀傷人的犯人。
他奪刀的時候受了傷,因為那瞬間他有點走神的在想——好差勁的刀。
這樣的武器根本無法給人帶去一點安全感。
匕首脫手上抛,它在空中轉了幾圈,再度落在三橋春手中時,他低下頭,從刀身上看到自己那雙冷淡的灰眸。
其實他知道琴酒和他背後的勢力肯定危險,但他還是很希望萩原研二能夠找到他。
這種感覺有點像上輩子。最後他的生活其實已經步入了正軌,有人真心想要收養他,他也适應了學校。
但是越來越正常健康的生活卻讓他逐漸焦慮,腦海裡不斷想起的都是仇人的臉。
往前走就是光明璀璨的未來,而沉溺于過去的人最終都會腐爛。
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他這方面就是有些病态似的偏執,沒辦法做到豁達。
對他來說有些事情一旦發生,那就像頭發上沾了口香糖,無法被忽略。
三橋春将匕首放回去,然後他微微擡頭注視着這些武器。
随後三橋春緩慢的擡起雙手,手掌貼合,指尖輕抵在下巴處。
這是一個像是在祈禱的模樣,但三橋春盤腿而坐的姿态散漫,眼神又是漠然,周身沒有一點柔和。
他也确實不是在祈禱,他隻是真心的在感謝自己擁有着這些武器。
——不知道哪個寶貝有機會給琴酒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