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剛過晚餐時間,他告訴一鳴後來找的我。”
話音落下,趙岑欽立即提出了疑問,根本沒有給甯芙準備和思考的時間,“昨天你們在一起吃的晚飯嗎?”
甯芙脫口而出:“是!”很快她又改口,“算是吧,一鳴因為有演唱,所以沒有吃晚飯,不過也出現在了餐桌上。”
“因為吃了東西會影響演唱效果,這也是他作為歌手的習慣。”
趙岑欽感歎道:“真是一位敬業的歌手。”他笑着看向甯芙,“你們每一位成員都如此敬業,也難怪Jackson會待你們那麼好,帶你們到處結識名流。”
甯芙冷笑一聲,笑容之下隐隐泛着苦楚,語氣幽歎,“是呀,再也找不到Jackson這樣好的老闆了,真是絕——種——大——好——人!”
聽到她着重咬字的五個字,坐在她面前的四人頓時察覺到深層含義,因為這五個字正對應着Jackson的死狀。
他的屍體慘狀正應了絕種二字。
一旁的魚漫舞聽完這段詢問,突然發現甯芙的眼神不知何時變了,變得淩厲冷酷,甚至散發着濃重的殺氣,瞳孔的顔色也成了淡紅色,與初見時的冷清脫俗、疏離優雅,簡直判若兩人。
此刻她的眼神更像是一個嗜血好鬥的猛禽。
察覺到這隐秘的變化,魚漫舞轉頭看向身旁的龍迦遇,感受到她的視線,他也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龍迦遇并未開口說什麼,隻是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對于甯芙的變化,他早有察覺。
這時外面一道驚雷炸響,如車輪碾過夜空轟隆遠去,與此同時隔壁傳來凄厲嘶鳴,那是雲一鳴痛苦的哭喊聲,聲音尖銳而撕心裂肺,透着無窮的絕望,讓人很難想象是從那樣一副優美神秘的嗓子中發出的。
這聲哭喊伴随着傾盆而下的暴雨,瞬間驚動了公共化妝間的一衆人等,被腳铐鎖着的甯芙突然暴起反抗,嘴裡不斷地發出孔雀的鳴叫,像是在悲切地回應着對方。她雙眼圓瞪布滿血絲,雙耳逐漸被白色羽毛覆蓋,而被鐐铐鎖住的腳也不斷掙紮起來,粗粝冰冷的腳铐擦破了皮肉,而她恍若感受不到疼痛。
趙岑欽和陸勉立即沖到了門口查看,正巧撞上隔壁休息室其中一名黑衣人趕來,來人神色驚恐而慌張,看到趙岑欽後反而變得更加惶恐不安。
趙岑欽擰眉問:“怎麼回事?”
來人眼神閃躲,語氣也結結巴巴的,“趙總将,那隻百靈瘋了。”
他冷冷掃一眼對方,厲聲反問道:“瘋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瘋的?”他說完急沖沖闖進了隔壁休息室。
化妝間内的甯芙仍舊哀鳴不止,陸勉站在門口回頭看向裡面,對龍迦遇說:“我跟趙岑欽過去看看。”
龍迦遇說:“小心!”
陸勉點點頭,也趕忙走到了隔壁休息室。
剛一進休息室,就看見雲一鳴衣衫不整的站在牆邊,上衣被撕扯得不成樣子,下半身隻穿着貼身底褲,隻由略長的上衣遮蓋住隐私部位,露出白皙骨感的大腿。
褲子被解開褪到了膝蓋上,一邊的褲腳上沾滿了鮮血,那隻腳被铐在沉重的鐵凳上,正不斷地反抗掙紮着,每一次掙紮都滲出鮮血。
瘦弱的身材緊靠在牆邊,警惕地看着那兩名黑衣人,張開雙臂讓自己的體型看起來龐大,試圖來威懾周圍的黑衣人,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弱者通常不具備攻擊性,往往越是美麗的弱者,越容易激發人性之惡,越是容易被衆人欺淩。
隔壁的甯芙仍舊在不斷鳴叫,而雲一鳴則用連續的叫聲回應對方。
站在不遠處的趙岑欽正鐵青着臉,他一言不發地盯着那兩名黑衣人,擡腳就踹倒了兩人。
兩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哀嚎,“對不起趙總将,原諒我們吧。我們沒想傷害他,也沒想對他做什麼。”
趙岑欽聞言更加憤怒,沖到兩人面前,擡起腳重重踩在他們的手上,腳尖用力地碾着,憤憤地俯視着兩人的臉。
“沒想做什麼?那他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那兩人神情痛苦地辯解着,“我們真的沒想做什麼!是他長得太漂亮了,我們懷疑他是在隐瞞自己的性别。”
“沒錯,而且他真的沒有男人那活兒,我們看過了。”
趙岑欽擡頭看了一眼驚慌的雲一鳴,又低頭看着兩人笑起來,“虧你們想得出隐瞞性别這種借口!真是鬼才啊!”
趙岑欽那張書卷氣的臉配上此刻眯眼笑着的神情,在兩人眼中猶如奪命閻羅,慌忙哀求連聲求饒。
“趙總将!你饒了我們吧,我們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一定好好對待每一個人形動物。”
“求你饒了我們這次吧!”
趙岑欽沒理會二人的哀求,反而轉頭看向那名前去通報的黑衣人,朝那人招了招手,是以那人走到他面前來。
那人站定在他面前,他依舊眯着眼笑,“這件事,你也有份吧。”
“還記得趙主君說過的信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