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漫舞聽後慌忙否認,擺着手向他解釋起來,“不是的,我隻是不知道應該接還是不接,接了又害怕不知道說些什麼。”
“而且自從上次樂團出事以後,我和曾康齊已經好久不聯系了。”
自動挂斷後,很快就再次打來了,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龍迦遇瞥了一眼手機道:“可他似乎急着要找你,如果他真的有急事呢?”
魚漫舞認真地看着他,終于還是被鈴聲打敗,選擇了聽從他的話,不情不願的接起了電話。
“喂?好久不見呀!”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到魚漫舞的疏離,依舊熱情的打招呼,“漫舞啊,你猜我在哪兒?”
聞言魚漫舞頓時變得疑惑不解,擡眼看着龍迦遇回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你應該在醫院工作吧。”
聽筒裡傳來曾康齊的笑聲,“沒錯,按照平常來說,我的确應該醫院,不過我現在正在前往安靜醫院的路上,想要去看看奶奶,想讓你提前跟張阿姨報備一下,省得把我當成壞人。”
“你呢,今天還在博物館工作嗎?”
魚漫舞雖然覺得奇怪,可還是如實回答了,“沒,這幾天休假呢!回來照顧奶奶了。”
他喜不自勝笑了起來,“正好,我馬上就到了,大概還有半個多小時,等着我吧。”
“先挂了。”他不等魚漫舞回複,就已經挂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打來的莫名其妙,人也莫名其妙的将要出現,這讓魚漫舞莫名感到不适應,甚至是不舒服。
就像是原本熟悉的朋友消失了很長時間,然後突然變了一個人,再次出現時,還帶着詭異的虛假熱情。
看着挂斷後黑掉的手機屏幕,魚漫舞幽幽開口,“好奇怪,曾康齊變得好奇怪。”
“剛才打電話的人,一點也不像是他。”
龍迦遇見她神情凝重,不似在開玩笑,便問:“什麼意思?”
魚漫舞隻好将方才和曾康齊的通話,給龍迦遇重複了一遍,雖然他已經聽過了兩人的對話。
對于魚漫舞的疑惑,龍迦遇沒說什麼。
魚漫舞又說:“雖然之前我有和他提過奶奶住在安靜醫院,但是他過來怎麼都沒打聲招呼呢!而且他還說他很快就到醫院了。”
在魚漫舞的印象裡,曾康齊生在書香門第,父母都是高知人士,一直是一個家教非常好的人,禮貌熱情懂分寸。
此刻他另類的行事行為,讓她不得不奇怪,“這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龍迦遇安慰她說:“先别想那麼多,我先送你回醫院。”
魚漫舞應了一聲:“好。”
随之兩人離開了小旅館,驅車回到了安靜醫院,兩人剛進到病房不久,魚漫舞的手機再次響起,依舊是曾康齊打來的。
曾康齊人已經到了樓下,打電話來問病房号碼的。
魚漫舞告訴了他。
曾康齊很快找到了所在病房,隻見房門微微開着,而他一眼看到了坐在病床前的龍迦遇。魚奶奶正拉着龍迦遇的手笑着說話,而魚漫舞就坐在他對面,俨然一副其樂融融的溫馨景象。
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尤其是在看到魚漫舞對龍迦遇笑的時候,心裡的妒火燃燒的更加炸裂,幾乎将他的理智摧毀,暗暗捏緊了手裡拎着的果籃提手。
他多麼希望,此刻坐在魚漫舞對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龍迦遇!
小不忍則亂大謀,好在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他要的是魚漫舞的真心。
楊綿綿已經和他約定好了,隻要他幫她把魚漫舞帶到真神聖院,那她就有辦法讓魚漫舞完完全全屬于自己。
他在門邊整理好情緒,迅速換上一副陽光笑臉,也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大步朝着病床走來。
他笑着對魚奶奶說:“奶奶,我來看你了。”
魚漫舞聞聲回頭,見曾康齊到來,便笑着說:“你來啦。”
曾康齊淡淡回應了一聲,放下果籃後,坐到了病床另一側,一把從龍迦遇手邊拉走魚奶奶的手,姿态親昵的托住魚奶奶的手。
“奶奶,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魚奶奶微微一愣,見到曾康齊笑得正陽光開朗,迷離着雙眼端詳他好久才認出來,“這是……小曾吧?”邊說邊回頭向魚漫舞确認。
魚漫舞笑着肯定:“奶奶,你沒認錯,這就是曾康齊。”
魚奶奶的藥效還沒過,顯得精神不佳,她無奈歎息一聲,“人老了眼睛看不清了,之前隻在視頻裡見過,沒想到也是一個好孩子。”
曾康齊笑着說:“奶奶您記性真好!我這次是過來出差的,跟着老師過來院外會診,就想着順路來看看您。”
魚奶奶精氣神漸漸萎靡,閉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沒有開口回應曾康齊,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原本想要裝作熟悉親近的樣子給龍迦遇看,眼下曾康齊沒有得到回應,心中便有些不快,卻并未在臉上表現。
病床對面的龍迦遇最先發現魚奶奶的狀态,對魚漫舞說:“魚奶奶太累了,讓她躺下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