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青草氣味的微風吹過臉頰,驅散賽馬時産生的汗液,帶來絲絲涼爽,他倆緩緩的并肩往回走,誰也沒有再說話,都不忍心打破這片甯靜。
楚延很少有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和大多數富家子弟一樣,他最常玩的都是些賽車,滑翔,拳擊等劇烈運動,因為隻有腎上腺素的飙升能讓人心情愉悅。
但是現在,僅僅是緩緩的騎着馬,馬蹄一深一淺的踩進泥土裡面,他的心也莫名愉快起來。
就在他沉浸于這這篇歲月靜好的時候,兩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場景。
“陸哥,哥,你們兩個怎麼來了。”楚延看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兩個人,大為震驚,甚至語氣裡面帶着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厭煩。
蘇渝白擡頭,就看到黑白兩道身影矗立在前方,他第一反應是,這倆人再戴個帽子,就可以去演黑白無常了。
因為距離有點遠,再加上兩人都特别的高,所以第一眼隻會注意到其高挑的身形,然後近了,其姣好的容貌便映入眼簾。
穿黑色風衣的是陸晏溫無疑了,因為他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好像随時都會下雨一般充滿了霧氣,人們不是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所以即使是晴天,他整個人也像在雨裡,在霧裡一樣。
另一個人雖然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但是臉上也沒有幾分和善,皺着眉頭反而是有些深沉陰鸷的味道。
看着他和楚延八分相像的臉,再結合楚延叫他的那一聲“哥”,心裡就有了幾分猜測。
蘇渝白在打量着對方的同時,楚霄和陸晏溫也在不動聲色的看着他。
陸晏溫就不必多說,二人因貓結緣,本來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的,但是他不想,不想沒有交集。
楚霄則是想看看何方神聖迷的他弟弟離不開眼,好像還和陸晏溫有關系?手段了得,不知道接近他們有什麼目的。
蘇渝白本來不想跟上去的,但是想到陸晏溫的傷,想了想,還是斂了斂神色,也過去了。
所以當他們面面相對的時候,心思各異的四個人先是安靜了一瞬,然後楚延才開始介紹來打破這種沉靜。
“小白,這個是我哥楚霄,陸哥你認識的。”楚延一隻手搭在蘇渝白肩上,另一隻手指着兩人給他介紹。
蘇渝白點了點頭,看了楚霄一眼後就望向陸晏溫:“你的手怎麼樣了。”想起薛定谔幹的好事,他覺得還是挺對不起陸晏溫的。
陸晏溫看着蘇渝白大大的黑色的眼睛,張了張嘴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以前沒有什麼感覺,隻是這一刻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的不善言辭。
“沒事。”他搖了搖頭,隻說出這兩個字。
蘇渝白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手,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楚延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倆不是不來嗎,怎麼又來了。”他雙臂換着放在胸口,擡起眼看着他哥和陸晏溫,滿眼的不懷好意。
“後悔了吧哈哈哈……”
楚霄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他轉過頭去懊惱的看着他哥:“哥,你幹嘛啊。”
楚霄沒理他,而是轉頭望向了蘇渝白,“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楚延從小就這樣,不着調。”他語氣平和,但還是帶着一些高傲。
蘇渝白自然聽得懂他的話,沒有接他的話,對着陸晏溫和楚延說了句自己還有事,就要離開,不在這裡自讨沒趣。
陸晏溫不贊同的看了眼楚霄,但是也沒說什麼,把手從口袋裡面拿了出來看着蘇渝白說道:“我送你。”
楚延也想送他,但是被他哥不善的目光給阻止了,他也自知理虧,沒有再上前。
蘇渝白并不想和他們産生這麼多關系,一時興起來和楚延一起來馬場玩,雖然挺開心的,但是楚霄那種高高在上般的平和态度真的讓他不喜,自然連帶着對另外兩人好感也少了些。
他毫不猶豫的想要拒絕,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晏溫毫無溫度的話給打斷了“這邊剛建好,沒什麼車。”
陸晏溫覺得自己挺莫名其妙,從來沒有上趕着送人的時候,但是他就是想靠近蘇渝白,近一點,再近一點。
蘇渝白點了點頭,和楚延揮了揮手,倆人就一起離開了南山馬場。
快到車前的時候,蘇渝白似乎還聽到了楚延和楚霄的争吵,他不知道這兩個人的關系如何,但也無心多管,回頭虛虛的忘了一眼就繼續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