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聆沒躲,已經習慣了他這樣,不覺得有被冒犯到,葉津下巴都快搭到曲聆的肩上,“所以真是他呀?那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他想複合,我拒絕了。”曲聆簡單地解釋了兩句,忽然想到一點事情,放下了牙簽,不确定地問葉津,“他有跟你說過我什麼嗎?”
在一起快一年,要說心裡沒一點波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曲聆就算有波動,也想的是,想讓自己吃醋的方法,有那麼多種可供選擇,杜良劭偏偏選擇了最不入流的,這也注定,他們的感情已經沒有可以挽回的機會。
哪怕聊天記錄是假的,但散播出去的那些話呢?插/進心口的利刃不是假的,被傷害過的事實不可能隻用輕飄飄的一句試探揭過。
傷疤能夠修複,但疼痛沒辦法。
或許是這個問題太難回答,葉津沉默了一段時間,曲聆猜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想說算了。
“他說,你是很漂亮的Omega,還很聰明,他想跟你在一起。”身後的Alpha将聲音放得很輕,像在哄小孩一樣。
曲聆有一瞬間的錯愕,但很快恢複原狀,“你不用騙我的。”
“沒騙你,他還說過,不喜歡你的Alpha沒眼光。”葉津語氣很輕松,“我也是這樣想的。”
Alpha呼出口的熱氣噴到曲聆的腺體上,酥麻的異樣感油然而生,也不知是因為Alpha這類似于告白的話,還是因為腺體太敏感。
曲聆以為葉津還在哄自己,就當作是Alpha的好意,随意地笑了下,又叉了塊蘋果,打算将這個話題翻過去,“還誇自己有眼光呢。”
葉津很少見他笑,想側身看,但側過頭才發現Omega的笑已經收起來了,了無生息,似乎剛才含着笑意的那句話隻是他的錯覺。
曲聆被他的動作擾到,頭向後仰,斜了一點看他,神情茫然。葉津若無其事地捧了下Omega的臉頰,“那總不能說謊呀,你本身就是我心裡的維納斯和雅典娜。”
後者被他的形容燙到,退後了一點,“阿帕忒,适可而止吧。”
“我的鼻子沒有變長。”葉津抓住曲聆的手,抽走牙簽,逼着他摸自己的鼻子,還無奈地哎了一聲,“你看,我說的可全是真話。”
曲聆懶得跟他理論了,隻抽回手,警告他,“你别越界。”
葉津表示很冤枉,一沒親二沒做三也沒洩露隐私,哪裡越界了,但曲聆說是就是,“下周就是期末周了……”
Omega一開口,葉津就知道他想少來兩回,趕緊搶在他前面,“你帶東西來這裡複習吧,不用兩邊跑了。”
曲聆:“我不習慣。”他不想跟葉津不清不楚地同居。
“這周末可以提前習慣下,我會遵守約定的。”葉津伸出手指發誓,“做不到就是小狗。”
或許是那股異樣感揮之不去,又或許是因為尚未退去的的臨時标記還在隐隐作祟,總之,曲聆無法冷漠地拒絕葉津的要求,但同樣地,他也沒忘記這個Alpha做過的事情,“白天我會過來,晚上六點就走,我會戴好手環,希望你說到做到。”
Omega的專用手環原本隻為應急,即在遇到突發/情況時,會自動為使用者注入手環内的抑制劑。
不過,市面上流行的手環都需要使用者自行購買再裝入到相應的位置,而葉津上次送給曲聆的印克手環,則可以通過科技手段自行合成使用者常用的抑制劑,較Omega官網的手環來說,更為便捷,可即便是如此高端的産品,在五年前也并未配有自動報警的功能。
八零二零年三月十五日,烏斯特共和國第二區的曲謙市發生了一樁驚天慘案:一名不滿十六歲的Omega被多人□□時,因手環自動注入抑制劑,緻使發育不完全的genital atrium受到嚴重損害,案發後為時已晚,隻能摘除腺體和genital atrium,并留下了終身後遺症。
此事一出,便引起了舉國上下的震驚,縱使在如今AO不完全平等的社會,也足以達到引起恐慌的程度。印克是最先推出自動報警功能的品牌,讓手環随時監測Omega使用者的情緒和身體情況,從而确認其人身安全。
以防再次出現悲劇,政府出資推動所有的手環添置自動報警功能,在半年之内做到了系統的更新換代,才得以安撫不安的Omega群體,同時也為想要作亂的公民敲響了警鐘。
曲聆話裡的意思不能再明顯,葉津沒感到多意外,還好心幫他考慮具體情況,“忘記戴了,可以戴我沒送去的那條。”
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振動,發出了“嗡嗡”的聲音。
“這倒不用了。”曲聆撈起茶幾上的一部手機,用指紋解鎖查看了下,沒有新的消息,就放了回去。
葉津遺憾地說了句那好吧,也沒跟曲聆拉開距離,拿過來自己的手機查看消息,曲聆沒有偷看别人隐私的習慣,隻默默地捏着牙簽吃水果,等葉津搗鼓完,果盤裡的水果已經被曲聆消滅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