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寶寶,我在北操場。】
今天是二四年的十月十六日,曲聆下午隻有一節課,他事先跟杜良劭約定好,下課後一起去美食街轉悠兩圈。
【Q:好。】
北操場離校門更近,曲聆收拾好東西,背上書包,便匆匆地趕過去。雨洄市十月的天氣不熱,微涼,但離秋高氣爽還有些距離,曲聆走出教學樓,樹上的葉子還未開始掉落,陽光穿過綠色的縫隙,像是沒有溫度的夏天。
【嘟:我在往回走,寶寶不要着急,慢慢走[可愛]】
曲聆回複道:【不用,你待在那裡就好。】
【嘟:可是我想早點見到你。】
【Q:你離得近,走過來還得走回去,乖。】
【嘟:那我等你,可以視頻嗎[可憐][可憐]】
曲聆撥了過去,Alpha很快接住,軟着聲音說好想他,曲聆笑了下,Alpha就隔着屏幕纏着他說寶寶今天也好漂亮,還給他今天發生的趣事。
面對Alpha的喋喋不休,曲聆很有耐心,聽到關鍵的地方總會附和Alpha,是一個非常稱職的聽衆,給足了Alpha情緒價值。
北操場不遠,Omega走得又快,很快就到了。
“寶寶,我看到你了!”
曲聆還沒看到杜良劭,聽他這麼一說,就在小籃球場外圍停了下來,站在路旁四處張望,“我沒看見你,你在哪兒?”
“往西看。”
曲聆默想了下學校的西門位置,而後朝左看,不遠處的杜良劭一臉傻氣地沖他揮手,曲聆挂斷通話,小跑過去。
左側的小籃球場忽然有人高聲罵髒話,本該無視周遭雜音的曲聆,心髒像是被人攥住了,在快要跑到杜良劭身前時,沒忍住側了下眼,與此同時,離他五六米遠的男生躍在空中,攔截住了原本要落在他前面兩步的籃球。
砰地一聲,球掉在了地上。
從籃球的運行軌迹來看,如果沒有男生的及時攔截,曲聆十有八九會被砸中。
擋球的男生并沒有回頭,跳到地面上,帥氣地向下扣住籃球,紅色的二十三号球衣迅速地融入球場,轉瞬即逝間,就又開始一場新的争奪。
曲聆微怔,被人從正面環住,“寶寶。”
是葉津的聲音。
“你醒了。”
天花闆的燈光有些刺眼,葉津的指尖觸碰到他紅潤的唇瓣,曲聆才恍然驚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短暫的夢,而夢裡的情節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除了他的側目和擋球的二十三号。
Alpha下午的時候太能做,做得他累得昏過去了,竟然做了這樣一個模糊到分不清現實的夢。
從夢裡醒來的他仍是砧闆上的活魚,活蹦亂跳了兩下就被人掐住了尾巴,又不得不服從于臨時标記過他的Alpha。
葉津手裡把着刀,而他隻有泛白的肚皮。
“醒了,那我正好再說一遍。”
“不要想着離開我。”
“既然說過最喜歡我,就不準逃跑。”
葉津近乎病态的執着,曲聆無法感同身受。Alpha咬他的腺體,冷杉味的信息素灌進去,Alpha又強行留下了新的臨時标記。
都說被标記過的Omega最容易服從于标記過他的Alpha,同樣地,Alpha也會不自覺地對Omega百依百順。
可真正到了曲聆和葉津這裡,前者就算服從,也總是不聽話,後者再百依百順,對Omega而言,都是利刃,尖銳地刺向了Omega,推得兩個人漸行漸遠。
曲聆為了逃跑,可以裝乖,将自己僞裝成好欺負的Omega,激起Alpha心底最深處的保護欲,但他唯獨做不到愛上Alpha,“葉津,你是在自欺欺人。”
“你說了,你會說到做到的。”除卻最開始的粗暴,Alpha待他又溫柔起來,似乎是害怕他受傷,來回的力度都拿捏得恰好,不偏不倚,“寶寶年齡小,做錯事很正常,隻要寶寶明天喜歡我,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葉津捧着曲聆的臉,再次強調,“明天必須好好喜歡我。”
曲聆被Alpha的話震驚到,微微喘着氣,一半是被Alpha氣的,“……明天?”
“明天。”葉津用鼻尖抵着Omega的面頰,嘴唇落在Omega的唇角,“我們小聆一定可以的。”
“老公會帶你回家的。”
曲聆不寒而栗。
Alpha這幅模樣,曲聆幾乎能想到自己是什麼下場——跟下午一樣,被Alpha不斷地臨時标記,直到暫時服軟,或者,被Alpha*到不知是哪一個“明天”。
他對葉津說過讨厭,也警告過葉津是在犯罪,可Alpha隻吃軟不吃硬,總是在他滿懷期待到以為自己獲救時,潑他一頭冷水,又在他灰心喪氣時,溫柔得好似他們本是一對情人。
攤上這種Alpha,他繞着道走,都走不出Alpha的掌心。
根本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