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捏着一枚黑子放到棋盤上,與他對坐的沈大小姐也放了一枚白子到棋盤上,棋盤被黑白二色占據。
“師哥你還會下圍棋?”範閑從院外逛進來貼着亦安坐。
亦安沒理他,範閑隻好自己盯着棋盤看,看了半天越看越不對勁,這下法似乎和圍棋不太一樣……
“五子棋??!!”
範閑驚訝地叫出聲來,“為什麼五子棋也能鋪滿整個棋盤?”
“安靜點。”亦安瞪了他一眼,範閑乖乖噤聲。
“侯爺與範大人的關系真好。”沈小姐笑着說。
亦安沒說話範閑自然而然地接過了沈婉兒的話,“那是當然了,我跟我師哥情比金堅!關系當然好了!”
亦安面無表情地敲了他一下,“少說兩句吧你,一天不說話死不了。”
範閑很自然地摟住亦安的腰,胸口緊緊的貼在他背上,繼續跟沈婉兒說着話,“沈小姐可能不知道,雖然我師哥不好意思說,但他可喜歡我了 。”
沈婉兒的表情疑惑了一下,随即又恍然大悟,“原來大人和侯爺是那樣的關系。”
範閑抱着亦安,頗為驕傲地揚了揚自己的下巴,“我師哥就我一個正房夫人!還每晚都睡……唔唔!!!”
亦安猛得捂住範閑的嘴,對着沈婉兒略帶歉意地笑了笑,“犬子無狀,讓沈小姐見笑了。”
沈婉兒本來還沒聽清範閑說了什麼,但也是被亦安那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隻是懵逼的點頭。
亦安笑着湊到範閑耳邊,如惡魔低語般留下一句警告,“再敢亂說話,我就把你扔到三處跟四師兄煉藥一個月。”
範閑聞言委屈地癟癟嘴,一個勁兒地想往亦安懷裡鑽,卻被他殘忍地推到另一邊去。
“我,是不是打擾範大人與侯爺了?”沈婉兒小聲詢問道。
“沈小姐多慮了,你安心住下便是。”亦安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有什麼事就跟管家說,想買什麼就讓他帶你去買。”
沈婉兒錯愕地看着他,“我……我能出門嗎?”
“這是南慶,又不是上京。”亦安溫和地笑了笑,“此處沒人認識你,隻要換一身衣服,再摘下腳上的鐵鍊,誰又知道你的身份呢?”
範閑跟着點點頭,“就是啊,京都城每天人來人往那麼多人,那麼多外地人,誰認識你是誰,沈小姐安心逛,出門多帶幾個護衛就好了。”
“……”亦安面無表情地頓了頓,“我安排幾個丫鬟跟着你。”
範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是個小姐,“對對對,讓幾個丫鬟跟着沈小姐,然後再讓兩個護衛跟在身邊保護你們。”
沈婉兒感激地向亦安福了福身,“多謝侯爺。”
亦安放下一顆黑子,笑着看向沈婉兒,“不用客氣,不過你輸了呢,沈小姐。”
沈婉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亦安,小聲問道:“真的要那樣做嗎?”
範閑疑惑歪頭,“哪樣啊?輸棋還有賭注嗎?”
“侯爺說,輸棋之後……”沈婉兒有些苦惱地看着亦安,“要在臉上畫一隻豬,三天不能洗。”
“噗……”範閑握拳抵在唇邊,“咳咳咳,不愧是師哥。”
亦安瞥了範閑一眼,“你也想畫?”
“如果是師哥喜歡,别說是畫在臉上,就是刺青到身上也沒問題!”範閑乖巧地笑了笑。
“那我得刺副清明上河圖。”亦安笑着拍了拍範閑的肩,“以小範大人的身體狀況,估計再此個百鳥朝鳳也沒問題。”
“……”範閑的笑容僵在臉上,他害怕地看着亦安,“師哥說笑的,對嗎?”
“你覺得呢?”亦安笑着捏了捏他的臉。
範閑委屈地癟了癟嘴,“那我能選少一點的嗎?”
“比如?”亦安心情不錯地說。
“火柴人。”
“……”
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範閑咽了咽口水,輕輕拽了一下亦安的袖子,“師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亦安别有深意地看了範閑一眼,轉而看向一旁的沈婉兒,“沈小姐如果覺得畫在臉上有礙觀瞻,可以畫在脖子後。”
“啊?”沈婉兒愣了愣随後點點頭。
突然想起什麼似得,沈婉兒好奇地看着亦安問道:“侯爺和言公子的關系似乎很好?”
亦安還沒回話,範閑直接炸了毛,“怎麼可能!!我師哥明明和我關系最好!才不是那個姓言的!!!”
亦安拍了拍範閑的腦袋,示意他安靜一些,轉而又看向沈婉兒,“一塊長大的,是哥哥。”
“那他小時候是怎麼樣的?”
“和現在一樣。”亦安頓了頓,嚴謹地說道,“笑容多些。”
範閑想捂住亦安的嘴讓他不要說了,他不喜歡從自家師哥嘴裡聽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和經曆,一點都不想!!
亦安撥開範閑的爪子,繼續說道:“睡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