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李茉有意識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疼,睜開迷蒙的眼睛,一個肥碩的男人從她身/上爬起來,李茉眼前是他油膩的三層肚皮。
這是什麼詭異、邪惡和妖怪的世界嗎?
那個身形又籠罩下來,一股煙味混合着汗味的惡臭撲面而來,還有血腥味……
一陣窸窸窣窣,綁住手腕的皮帶被解開,李茉才後知後覺她的手被舉過頭頂綁在床頭。
“卡塔”一聲,皮帶被男人重新系回腰間,男人打開房門,客廳裡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
“行了,收拾,收拾。我不是狠心的人,喏……”男人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錢夾,抽出十幾張百元大鈔甩在茶幾上,“去孫三妹的攤子稱個豬耳朵,下午我回來吃呢!”
男人交代完,去浴室洗澡,坐在客廳的女人才跌跌撞撞跑進女兒的房間,小心翼翼把門關上,“丫頭,丫頭……你沒事兒吧?都怪媽沒用,都怪媽沒用。”
李茉努力觀察四周,汗水流到眼睛裡,刺得眼睛開始流淚。
“媽也是沒辦法,誰讓你那死鬼爸走得早。多虧你劉叔收留,我們娘倆才有一口飯吃,不然隻能餓死在路邊。你看,你劉叔還供你讀書呢!丫頭啊,這都是命,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女人絮絮叨叨給李茉整理裙子,看着□□的淤青和血水,又哭得更大聲了。
“你再忍忍,我已經找瞎大娘算過了,今年保準給你劉叔生個兒子,等有了兒子,咱們就都有靠了。嗚嗚嗚……我可憐的丫頭啊,你别怪媽,這都是命!女人就是菜籽命,随風飄,飄到肥土上開花結果,飄到劣土上挨餓受窮。丫頭啊,我可憐的丫頭啊!”
女人一邊哭,一邊來扶李茉,李茉狠狠打在她的手背上,啪得一聲脆響。
女人被打蒙了,也不哭了,就這麼淚眼朦胧得看着,好似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浴室的水聲停了,男人走到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是怎麼當媽的,給她洗澡,再給買點兒藥。”
買什麼藥,不言而喻。
“哎,哎,我曉得,我曉得。”女人點頭哈腰,也不敢露出“找打的苦相”。
等男人出門之後,房間又是一陣沉默,女人半響才道:“你先洗個澡,我去趟藥店。”
說完,女人又期期艾艾的補上一句:“行嗎?”
李茉沙啞着嗓子開口:“避孕藥、止疼藥、酒精、紗布、棉簽。”
女人長長舒了口氣,能開口說話,這就是沒事兒了,好不容易把女兒拉扯大,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尋死啊。
女人放心地出門了,李茉艱難從床上坐起來,疼得滿頭大汗,性/侵伴随暴力,李茉渾身外傷,不确定是否有内出血。赤腳踩在地磚上,炎熱的夏季,空氣幾乎是粘稠的,作嘔的臭味包裹着她。房間裡沒有小黃文描寫的什麼石楠花味道、性/事後的味道,隻有血腥味、汗味、發酵的酸臭味。
李茉慢慢走到客廳,客廳裡有一部紅色座機電話,用帶花邊的精美罩子蓋着。
按下三個鍵,李茉聲音平靜:“……我被繼父□□,我媽在門口望風,現在兩人都不在……我沒洗澡……你們快點,悄悄來……”
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李茉操心了。
李茉被安置在醫院的病床上,女檢察官輕輕帶上病房的門,對守在門口的女警道:“當事人心理狀态不是很好,我回去申請心理醫生介入。”
女警全程跟進這個案子,罵道:“都是畜生!小姑娘才十五歲,渾身是傷,當媽的居然是幫兇!”
女檢察官輕拍她的肩膀,“咱們幹這行的,見多了人渣,可不能失去理智。”
女警深吸一口氣,“對,咱們現在是榜樣,得讓小姑娘知道正常人是啥樣的。昨天我們隊裡有個男警過來,她好像沒那麼排斥了,一切都在好轉。我說,案子啥時候能判下來,大概怎麼量刑?”
“嗯,這個案子,我們是未檢部今年的要案,肯定會重視,等你們這邊結束偵辦……”
“我們快的,那男人窩裡橫,挑破窗戶紙,吓得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翻口供都不敢。那女人也是窩囊,居然把自己的女兒送入虎口,還助纣為孽。我最恨這種伥鬼,壓迫起女性來,比男人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