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下算是痛擊到咒靈了,但它并沒有因此而被削弱,反倒是瞬間召喚出了更多的樹根包圍我。
那又怎樣?我現在無所畏懼,甚至還有些期待這些樹根将我捅成窟窿呢——剛領悟的「無為轉變」,我還想試試它的更多功能。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啪!”
拍掌聲響起的瞬間,我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樹根的包圍之外,反倒是咒靈代替了我的位置,被它自己的樹根刺穿。
我意識到,這就是東堂的術式了。
從半空中掉下,我手裡還攥着那一長段樹枝,穩穩落地。
東堂/悠仁:“摯友/津真,幹得漂亮!”
“嗯哼,繼續料理吧。”我笑着說,随後扔掉樹枝,撿起了之前被我扔在地上的刀。
果然還是用刀順手些。
不用我說,那兩人就已經配合默契地率先沖了上去。
咒靈缺了一邊的樹枝沒有再長出來,但它看起來也不像是強弩之末的樣子,在我們三人的圍攻下,它依舊選擇變出大片樹根來拉開距離。
然後,腳下的樹根再次消失。
故技重施麼?
不是,并沒有緊随其後的攻擊,我們都順利落地了。
這時地上突然出現了一片花海,美麗的景色吸引了我的目光,将心神都短暫奪取了一會兒。
危險!
我們三人迅速回神,躲開了從天而降的襲擊,同時腳下的花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在變得幹涸開裂的土地。
轉頭看去,我見到咒靈正将黑色的手臂按在地上,似乎是在汲取大地的力量,讓肩膀上的花瓣層層綻放開來。
不好,它要放大招了!
我們一同上前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領域展開,朵頤光海。]
周圍的場景瞬間就發生了變化——腳下是一片青青草地,緊接着周圍的土地裡開始冒出各式各樣的奇怪植物來。
形狀各有不同,但這些植物都擁有一張長滿了利齒的嘴巴。
已經受到這種傷害了,竟然還能“領域展開”,這個咒靈未免也太肉了吧?
一張血盆大口突然從我腳底下冒出來,我反應迅速地用雙腳踩着它的兩邊牙齒,避免了在它突然竄上半空時被吞進“肚”裡。
與此同時,東堂和悠仁也在和那些植物戰鬥,兩人基本上一拳一個,兇悍得很。
咒靈的防禦力很強,因此相比起來攻擊力就會稍弱,難怪這個領域的特性更偏向于“必中”,而不是“必殺”。
那麼隻要把這些植物打爛就行了。
接着等外面來人破開領域,我們就能獲救了,咒靈在之後會處于暫時無法使用生得術式的“術式熔斷”狀态,可以趁機将其祓除。
但事情并沒有我想象中這麼容易,接着隻見一片種子如雨點般從空中撒下,正是之前将我咒力吸幹過的“種子”!
“種子會吸收咒力!”
不用我過多提醒,兩人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紛紛收起咒力用身體硬抗。
種子打在他們身上不痛不癢,卻在我身上砸出一片血花。
我:“……”
可惜還沒完,畢竟這可是在特級咒靈的領域内,周圍的每一種植物,都被附上了“必中”的特性。
種子的襲擊還沒過去,其他植物便一擁而上,折斷我的刀,又咬住我的身體撕扯。
大塊血肉從我身上脫離,然而疼痛卻使我的頭腦更加清明……
領域啊,咒術戰的巅峰,以前我的咒力量稀少,從未想過自己的“領域”。
但是現在,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想象一下自己的「領域」……不,或許都不用太刻意去想,因為我之前就經曆過。
天花闆上的黑色物質、紫色眼睛以及大量觸手。
啪!
解決了種子的東堂使用術式,将我和他的位置調換。
這兩個體術怪物,盡管也在期間受了些傷,但他們光靠肉.身就能夠打爛植物、碾碎種子,因此也算是沒有大礙。
不過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方也得展開“領域”才行。
種子全部破碎,我便恢複了咒力的使用,卻是沒有第一時間治療自己——為了維持剛才疼痛時得到的靈感。
“開竅了嗎?摯友!”還沒等我張口,東堂便心領神會似的問道。
“嗯,我想試試。”點頭。
悠仁:“放心,有我們在——”
東堂:“你盡管試!”
這就是“摯友”嗎?我那一瞬間被兩人代入了某種狀态裡,恨不得立刻和他們勾肩搭背,笑着談天說地去。
不過這種事還是之後再說。
現在,我扔下斷刀,将性命完全交給兩人。
彎起中指和無名指,在手語中,這是“愛”的意思。
臉上的咒紋開始發熱發燙,同時我雙手手指相抵,完成了施展“領域”的第一步,結印。
“領域展開——”
大量咒力從體内湧出,以我為圓心的地面開始逐漸泛起波瀾,層層液體般黏膩的白色物質覆蓋于青青草地之上,清出了一塊沒有植物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