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手裡的三節棍……看起來怎麼那麼像「遊雲」啊?
腦子裡剛剛閃過這些信息,那個我覺得看起來很像「遊雲」的三節棍,便瞬間在我眼中放大,直至完全占領我的視線——
我:“……!”
連反應都來不及,我便被一棍子砸在了臉上,随後瞬間騰空起飛,不知道砸穿了多少堵牆才停下。
一大堆碎石砸在我頭頂,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但好在那隻是純粹的物理傷害,在【無為轉變】的治療作用下,我伸手抹了把臉後就已經徹底恢複。
随着阻擋視線的血迹被抹去,我從碎石堆裡爬出來,發現周圍的景象十分陌生,看來剛才飛得還挺遠的,我都一時間找不準自己所處的位置了。
不過,剛才那個男人手裡的咒具——絕對是「遊雲」吧?!
就算兩端變尖了我也能看出來。
真希,或者伏黑應該就在那邊了,該不會是被黑發男人殺掉然後搶走了咒具吧?
想到有這種可能,我就心頭一緊,也顧不上什麼漏瑚了,運轉起咒力就朝着原來的方向飛奔過去。
路過一片焦黑的地帶,我發現那個黑發男人和漏瑚都不見了,繼續往下走的話,那邊應該就是B5F了。
沿途所過之處仍是一片被火焰燒過後的焦黑,是漏瑚已經來過了嗎?
殘垣斷壁之中,我注意到前面的地上躺着一道焦黑人影,看樣子胸口還有起伏,而且身形也有些眼熟……
“真希?”走近後我才認出是她。
少女已經陷入昏迷,臉上身上都帶着恐怖的燒傷,一頭漂亮的長發也被燒掉了大片。
漏!瑚!
一股怒火直沖心頭,我簡直痛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将它祓除!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将真希帶去治療才行,家入小姐應該就在“帳”外最安全的地方。
脫下外套蓋在少女身上,我抱起她,轉身正打算往回走。
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挺拔人影,我隐約看清那是個身上帶着大片燒傷的男人,手裡還握着用布包裹起來的刀。
“……七海前輩?”男人已經被燒得看不出原本模樣,但我還是靠着這标志性的武器認出了來人。
他看上去似乎比我還驚訝,疲憊麻木的臉上瞬間有了些活氣:“稻玉?”
“看見伏黑了嗎?”我趕緊問。
他回答:“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了。”
不必多問,那個所謂的陌生男人一定就是我剛才遇到的那個了。
“那就麻煩前輩先帶着真希去家入小姐那裡治療了,我要去找伏黑。”不等他回應,我便将真希塞進他手裡:“而且前輩也需要好好治療啊,接下來還有什麼事就交給我吧。”
他愣了一下,常年嚴肅着的臉上竟是出現了罕見的微笑:“嗯,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在此分别後,我轉身往外趕,将咒力凝聚于雙眼,努力分辨着伏黑的咒力殘穢氣息。
突然一塊天降隕石砸進地面,震得附近的建築都跟着抖了抖。
是漏瑚?不知道在跟誰打架,竟然這麼大的陣仗。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沒有選擇去幫忙,畢竟就我認識的那些人裡,大概還沒有誰能将漏瑚逼到這種地步,如果是秤和憂太的話,那倒更不用擔心了。
于是我繼續往前來到街道上,伏黑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我能感受到……突然,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了此處。
我迅速穿過旁邊的一家商店,直直朝着那股氣息而去。
一道身影向着我砸來,我順手将人接下後,放在商店門口。
巧合的是,被我接下的人正是伏黑惠,他看上去失血很多,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态。
而那道恐怖的氣息則來自一個頭頂轉盤、手持巨劍、眼睛裡還長出幾對翅膀的奇形怪狀的家夥。
雖然我還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但這個氣息恐怖的家夥應該就是伏黑惠掀開的底牌——最強式神調服儀式了。
而他要針對的人是……旁邊那個看起來很弱的歪馬尾少年?
在将伏黑惠擊飛以後,式神便盯準了歪馬尾少年,舉起了手中的劍……
要救他嗎?那一瞬間,我在思考這個問題。
顯而易見的是,這個少年是伏黑的敵人,必然不值得救。但另一方面,我又擔心少年的死亡會不會給調服儀式帶來什麼變數。
因為不管怎樣,這個式神我都必須要盡快消滅,然後将伏黑帶到家入小姐那裡治療才行。
然而還不等我行動,就已經有一道身影快我一步救下了歪馬尾少年。
“悠仁……?”我看着眼前這個分明熟悉,但又在此時顯得十分陌生的粉發少年。
他歪頭瞥了我一眼,眼神不再是以往亮晶晶似的朝氣蓬勃,而是帶着一股陰鸷般的犀利。
于是我瞬間意識到,這不是虎杖悠仁,而是兩面宿傩。
宿傩将歪馬尾少年扔到一邊,随後便無視了他,單手插兜朝着我走來,或者準确來說,目标是我身後的伏黑惠。
我擋在他面前,警惕道:“有事?”
他沒有回答,但蘊含着殺氣的斬擊卻是無聲襲來——
我對危險的感應在此刻達到了巅峰,一個迅速下腰,險之又險地躲開了攻擊。
然而另一邊還未調服的式神可不會站在旁邊看戲,與此同時,它的重拳再次砸下,目标正是已經昏迷的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