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陸杳讓秦嬷嬷清點了下她帶來的嫁妝,有好有壞。
好的是這些都是了離盛京不不太遠的莊子,鋪面,水田。
壞的是,裡面不是欠收就是無人打理,這簡直像是陸家不要的垃圾,清理給了陸幺幺,整個家反而幹淨不少。。
嫁妝裡甚至還有被拿來湊數的南陽城的荒蕪了許久的山脈。
陸挑挑揀揀,選了個正陽綠的佛公像出來,讓秦嬷嬷包起來。
這兩天沒睡好的陸杳秦嬷嬷叫醒,有些起床氣,又想着是自己讓秦嬷嬷喊的,就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
鏡子裡,陸杳眼下微微泛黑,用熱雞蛋滾了滾,才消了些。
今日,陸杳挑了一件水青色木蘭繡樣的齊胸襦裙,外面披了件軟煙羅料子的薄衫。
等收拾完了,秦嬷嬷跑進來略有些焦急說侯爺夫人已經出門了。
陸杳不關心,隻問了下鄭盛玄在哪?
“小侯爺今早天不亮就出門了,聽說是和太子一起外出巡查去了。”
“嬷嬷。你可知今日張太公賓客名單中可有陸家?”
秦嬷嬷想了想,點頭。
“許是有的。二老爺近些年結交不少官員,常常收到很多邀請,和老侯爺就是在國公爺的一次宴會上結識的。”
會去啊,那就更好了。陸杳心想。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讓秦嬷嬷備轎,帶上佛像前往了張太公的府邸。
一路上,秦嬷嬷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剛才租馬車的時候,她聽見外面都在傳姑娘命硬,克死爹娘,害的陸老夫人卧病不起,如今嫁到侯府,怕是要牽連侯府咯。
宣德候鄭家本是個風雅之家,可如今新媳是如何的不孝,觸怒公婆,不敬丈夫的,外界現在穿的可是沸沸揚揚。
可在秦嬷嬷眼裡,覺得姑娘好着呢,清醒着呢,比以前也更有主見了。
她是看着姑娘長大的,因為老爺夫人故去,小姐性子沉悶了不少,可如今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的性格。
以後是不是不用擔心再有人欺負到她們頭上了?
等陸杳趕到的時候,府門口幾乎沒什麼人了。
隻留下個管家模樣的在整理各府送來的賀禮,正巧在欣賞一副畫作。
陸杳瞧見那幅畫十分眼熟,仔細一想。
這不就是挂在侯爺書房那副嗎?
張府的管家看見陸杳,臉生,但看着陸杳的穿着樣貌又覺得此人非富即貴。
不敢怠慢。
立即收了手中的東西,沖着陸杳問好。
陸杳回禮,示意花喜遞上賀禮。
管家慎重接過,“不知姑娘是...”
秦嬷嬷道:“我家夫人是宣德候府少夫人。”
管家聽到此話,又多看了陸杳幾眼。
這就是傳聞中,對宣德候不敬,惹怒婆母,氣得小侯爺離家的陸家女嗎?
陸杳不動聲色道:“陸家陸杳,略備薄利,還請張太公笑納。”
傳聞果真不假,此女雖容貌一絕,态度卻傲慢,不孝公婆不說,連太公宴席都擺架子遲來。
陸杳怎會不知管家心裡想什麼呢。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大鬧侯府,怠慢太公,最好觸怒個貴人,侯府就有借口休妻了!
因為來得遲,陸杳一進來,裡面的夫人老爺們少爺小姐紛紛看了過來。
大部分的人都不認得陸杳。
心裡默默打量着她,從穿着到樣貌。
原本還在與人談笑了謝金瑤看着陸杳的出現,臉上瞬間沒了笑意。
白了一眼陸杳,“你來幹什麼。”
“夫人說要帶我來參加宴席,可今早沒人知會我。想必是夫人忙忘了,我便自行趕來了。”陸杳嗓門不大,剛好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回去!”謝金瑤拂袖微怒。
陸杳淺笑不再理會她,“不急,本來也不是專門來尋夫人了。等我找到陸奉學說幾句話就走。”
在場的其他人見狀,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竊竊私語交流起來。
聽到陸杳直呼陸奉學的名字,原本坐在謝金瑤身旁的陸夫人,站了起來。
指着陸杳,“陸杳你還把不把長輩放在眼裡,竟然直呼你叔父的名諱。你的教養呢?我們陸家怎麼出了你這個逆女!”
陸杳看了看此人的打扮以及剛才的罵她的話,明白此人便是陸奉學的夫人。并未理會她的指着。
于是指了陸夫人身側的侍女,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去叫陸奉學。”
侍女不為所動,陸杳橫眉呵道,“還不快去!”
那人沒見過陸杳這般模樣,有些被吓到,老老實實的尋人去了。
身後人見狀,紛紛讨論起陸杳,為謝金瑤、陸夫人叫屈,鳴不平。
這到底是娶了個怎樣的女子。
膽大妄為,猖狂無禮。
雖說是商賈之女,好歹也是巨富之家,先首富陸奉許之女,可怎的如此沒有教養?
順帶着看陸夫人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陸夫人感受到周圍的眼神,臉色不悅,湊近小聲呵斥,“你是要做什麼?沒大沒小。還不快快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