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吧,帥氣的走了幾步,然後就被一陣琴音打趴了。
即便知道他的性子還是有一絲期待的烨蔺暗罵一句:這鼈孫,不行就不行,裝什麼?
剛才一起為他提了一口氣的所有修士:……
莫書意這幾日豁出去的打,修為提高不少,如今面容和氣質也升高,渾然天成的清冷感,如同一朵冰清玉潔傲視霜雪的梅花,毫無笑意的臉和冷若冰霜的眼睛更加增強了她的氣場。眉眼之間皆是高冷,無時無刻不在審視和思考,甚至隐隐帶了些煞氣,看着不像是宗門弟子,倒像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修士。
她薄唇親啟,冷嗤一聲:“弱者…”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影白被打得還躺在地上。
好不凄慘。
祝驚秋明日要對戰的是阮藍煙,抽到她,林子君心中為了祝驚秋提了一口氣,于是她一下場,便被她拉走,開始給她提氣:“宗門之中哪有那麼多的快活日子,你别看阮藍煙日日就在路邊賣那些破爛,但是内門考核她就沒有跌下過五十,偶爾感覺來了,直接打入前二十名。”
林子君停頓了一會兒,看着祝驚秋好奇的眼睛,繼續說道:“外門弟子可能主要不要太過于荒廢自己的天賦,然後勤加訓練便好,沒有太多的壓力,但是在内門,若是你不争,那很可能不到一年,就被被收回内門令牌,逐出内門了……
帶待回憶一點點蠶食他的夢,張列吞吐呼吸之間,許多帶着細得肉眼都看不到的遊絲飄出來,從他的屋子向外面飄走出去。以他為中心,向着周圍輻射出去。
揚平方用的是劍,劍術變幻莫測,淮南一度被動局勢,丁毅一口氣提上來,心中暗自打氣,希望淮南能夠逆轉,誰知道許衡大叫:“我緊張,我呼吸不上來了,師傅,我怎麼辦呀?你快讓師哥打赢呀!”丁毅胸口的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
這死孩子!
比試結束後,淮南走下來站到丁毅前面擦着汗,對許衡說道:“那你沒叫藥師過來啊?”
許衡:“我和師傅說了,他不喊藥師過來。”
丁毅看着開始甩鍋的弟子,眼睛一閉,搖着頭表示:尊重本人想法!
許衡耍賴道:“都說了叫藥師,反正這鍋我不背。”
淮南繼續擦着汗:“喊了藥師我也未必下來。”
丁毅歎了一口氣,……自己選的徒弟能夠怎麼辦。
師哥,這腦袋你喜歡嗎?喜歡就送給你吧!血淋淋的帶着血的腦袋被提到他眼前,張列心口一窒,強行從夢中醒來。
夢境與現實相交融,張列睜大眼睛看着房梁,眼睛發指,腦袋放空的想着剛才的夢境,那些以自己為視角的,或是自己參與的,美好的,輕松的,充實的日子,都像黃粱一夢。
張列此時渾渾噩噩,又無比清醒,眼睛一閉,在宗門的日常便萦繞在心頭,揮不去,打不破。
除非看得很近否則大部分時候兩眼無神,所以隻要他不注意看一個地方總會出現呆呆的,神遊天外的狀态。
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于是他千裡傳音,“啥?我看不到?”
二人不過十裡地的距離,他還來一招千裡傳音,淮南看向不遠處的師弟,抿着嘴,一臉無語。
許衡指着對面,非常神氣的告狀:“師傅,淮南給我甩臉!”
丁毅憋了一會兒,把脖子上的那口氣咽下去道:“你是怎麼看清的?”
許衡非常驕傲的來了一句,“憑感覺!”
丁毅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那口氣又上來了,沒忍住,直接朝着許衡的屁股給了他一腳……
溫暖的光忽然變冷,依舊豔陽天,許衡卻跪在他面前,張列不可置信後退一步,他字字泣血質問:“我們是師兄弟呀,你怎麼能殺我呢?”許衡跪在地上 ,鼻子流出好多血,衣裳紅了一大團。
他仰着腦袋,跪在張列面前,咧着嘴笑着質問,“你殺了淮南,你還要殺我!你還要殺我呀。”他捂着胸口,血不止,順着血的方向,他看到殘破的青雲宗,到處橫到的屍體,他的手,都是血污……
他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中捏着劍,而這把劍就插在對方的胸口。
怎麼回事?一定是夢?最近都是噩夢……吸入一大口氣後,他忽然睜開眼睛,盯着黑色懸梁旁的蜘蛛網。
夢中夢的心悸和懊惱還未消散,此時狂跳,他揉着手腕坐在床沿,隻覺得坐着更是無端的難受。
索性站了起來,他雖然還黑着臉,但是顯得乖巧極了,全然沒有當時扼住她喉嚨的時候的森冷詭谲,恍若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攝人氣勢都是他錯亂間的一場幻覺。
此時他身體是冰涼的,像是沾染着陰屍怨氣,侍女不敢上前,隻是發着抖将手中的東西放下後,連滾帶爬的出門去。
張列餘光看着她驚恐萬狀,面上是亘古不變的漠不關心的神色。
他看向窗外靜谧的泛着紫藍色的天空。
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