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庚看着前面的巫師跳着平時祭祀山神才會跳的祈福舞,心中砰砰的跳動,想到昨天族長離開後,他便去看了自己的妹妹齊虞,她依舊臉色慘白的躺在冰玉床上。
隻是當年傅玉拿回來了藥草後,齊虞的病情便好了,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自己,或者總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之中,這麼多年已經可以外出走走,散散心了。
隻是昨天晚上,她忽然就暈倒了,就好像她的病好了隻是一個虛假的回憶。
結合族長的态度,她聯想到了20年前的那長浩劫。
傅玉心中也越來越擔心,加上族長奇怪的态度,讓他不得不上山一趟。
巫師走的步伐很奇怪,不是平時祭祀跳的舞步,七拐八拐,有時還會繞圈圈。如果俯瞰的話,他們的足迹更像是一個陣法,壓制某種東西的陣法。
而烨蔺則在天微微亮了一瞬間就甩下藤蔓,慢慢的往下面滑動。
一邊話動,一邊止不住的想昨天晚上他睡着的一瞬間,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草被扒開的聲音和如泣如訴的哭泣聲。
她沒有敢睜開眼睛,一直感受着奇怪冰涼的像蛇一樣的東西爬過他的身體。
而呆在下面一晚的三人此時已經虛脫了,此時下面已經是昏暗的,無論她們用了多少方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奈何腳下的泥沙。祝驚秋幾人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了,他們的力氣正在慢慢流失。
原本他們以為就要交代在這裡的時候,那個哭泣的聲音又出現了,還離他們不遠,好像有東西上去了。
祝驚秋就感覺到自己旁邊應該有一個長條的,巨大的東西往下面快速的下滑,帶來一陣沙土。
三個人呆在這種地方,誰也沒有敢睜開眼睛去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好不容易到了早上,那個東西又窸窸窣窣的滑了下去。
“什麼鬼東西呀!”趙律平一模,是麻繩,用力拽了拽,可以借力上去,驚喜瞬間充滿了他的胸口。
“果然呀!天不亡我!哈哈哈哈哈哈……”趙律平狂笑起來。
祝驚秋擔心得不行,這個孩子不會被吓傻了吧!“趙律平,趙律平,你怎麼了,你不要吓我呀!”
趙律平才反應過來她們還不知道,便高聲喊道:“我這裡掉下來一個繩子,我試過了,可以爬上去。”
祝驚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心中迸發出了巨大的死後劫生的感覺,她連忙用手抓那個繩子,隻是有些距離,她腳下面的泥土又更往下面掉了,看得程凡真心中怕得不行。
“知知,你不要動了。”程凡真轉頭看離她有些遠的繩子,心中着急,眼看希望就在眼前,就是抓不到。
“無事,你把那個繩子甩過來一點,我們都拉不到。”
趙律平把繩子一拽,然後就朝着不盈和祝驚秋的方向扔過去,因為它蕩起來成了一個弧度,祝驚秋就探出半個身子去拉它,隻是她的指間碰到了繩子,還差一點距離。
咔嚓一聲響,原來是祝驚秋下面的小樹支撐不住了,樹根還連着一點,但是也在慢慢的往下面滑。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程凡真吓得哭了起來,又怕哭起來吓到祝驚秋,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擔心的看着祝驚秋。
祝驚秋看着離自己有點距離都是繩子,和腳下面要滑落的樹,心一橫,幾乎半個身子都要攀扯過去了,還是有些距離。
她的手指間已經摸到了繩子,還差一點距離就拉倒了,她一點一點的用手去抓繩子,咔嚓,樹枝全部掉下去了,祝驚秋還沒有拉倒整個人都跟着往下面掉。
“知知—”程凡真撕心裂肺的叫着
傅玉覺得在自己面前跳着祭祀舞蹈的巫師的眼睛很奇怪,那雙眼睛像漩渦一樣黑而深邃,他扭動的幅度也比其他巫師絲滑,就像一條真實的蛇在自己的面前跳舞。
自打看到他的眼睛之後,傅玉就好似陷入無窮無盡的悲傷之中,那種難言的情緒壓着他喘不上氣。
随着他不斷的扭動着,傅玉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它走,走向那可以吞人靈魂的地方。
祝驚秋跟随着小樹杈往下面不可控制的往下面滑,好在最後一刻她用力抓住了另一棵小樹,這才堪堪停住,趙律平眼睛充滿血絲,看到她抓住了東西,才止住了要往下跳的想法。
“祝驚秋,抓緊,我下來拉你。”趙律平把那藤蔓捆在腰間,用力拽了拽,然後小心的踩着滑動的沙土,去拉祝驚秋。
祝驚秋此時全部的力量都用在雙手,此時額頭青筋暴起,靠着意志力支持着,拉住趙律平伸過來的手,這才沒有掉下去。
為了防止藤蔓忽然斷裂的情況,他們走的是斜線向橫亘的小樹爬去,先靠近旁邊的樹,借助那些樹往上面爬。
拉住小樹後,才繼續慢慢的往上爬,因為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于是他們摘了樹尖的葉子咀嚼來獲得一點水分。
往上爬很困難,天也慢慢的黑了,還沒有爬完那最為傾斜的斜坡,就已經看不見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