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說昨天惡魔酒吧的事嗎?這時候是不是裝傻比較好?
林夕保持着動作,又發出一個“嗯?”的音節,她站在那裡,還算鎮定。她看着陸燈月。
“我……我昨天應該看到你一次……不過不是那次,是更早之前……”
“……嗯……應該沒有吧,可能記錯了?我想。”林夕放松下來。她确實沒在更久之前見過陸燈月,她想。或許她原先在哪裡執行任務的時候陸燈月碰到過她,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她低頭去看她的桌子——連這辦公桌都和她管理處的一模一樣。
“唔……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陸燈月臉上寫滿了憂慮,她往前一點,将手臂搭在桌子上。林夕注意到她的動作,又擡頭去看她。
“嗯……我以前生過一場病……在我住院之前、住院昏迷的時候……我總是看到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就是……雖然我現在不太能回憶起來,印象有點模糊……我隻記得一個大概的剪影……淺黃色短發、三角耳環、黃色指甲油……”她眼睛瞥向别處,似乎在吃力地回憶。
林夕下意識地擡那塗着純黃色指甲油的手去摸自己三角形的耳環,這下她也茫然了。
“呃……什麼?”
“對,我說這太巧了……”
“可能你搞錯了,”林夕看對方有點激動起來,她直起身子,下意識後退,“那不是之前的事嗎?或許你隻是看她和我有點像,所以混在一起了——你描述的可是我現在的樣子——”
陸燈月擡起頭,她皺着眉頭,臉上的糾結快溢出來了。她看着林夕,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抱歉……我……呃,那我想問問,你兩年前在哪裡?做什麼?”
“我?我當時在惡魔管理隊……”林夕脫口而出,但是?不對,她下意識地覺得陸燈月說的“兩年前”是她還沒任職世界管理的時候——兩年對林夕确實是個比較特别的時間,她有些先入為主了。但是,那可不好說。于是她硬生生頓住了,去思考接下來怎麼辦。這短暫的空隙很快被陸燈月接上了——
“好……我知道了……抱歉,我有點太激動了。”
她走出去,落寞木然地。林夕原地愣了一會。
不是?為什麼會有種我哪裡做錯了的離譜感?
林夕吐了口氣,揉揉眉心。兩年前啊……她确實是在惡魔管理隊,那時她是武裝管理員。但她記不得自己是哪個區的了。按自己的記憶,如果是病死的話,她有段時間一直是在醫院。或許是因為那時瀕臨死亡,所以才會那麼模糊?她亂七八糟的記憶攪在一起,搞得她頭疼。她能記得過去大概的事,但總是想不起來細節,于是她自然幹脆地不去多管。這模式讓她想起世界自适應,也許每一任管理員都會這樣?
但這也太不合理了。世界自适應隻能模糊又不能完全消去,如果其他人比管理員先回憶起來怎麼辦?有需要的話,隻去模糊世界住民的不就行了嗎,管理員保留記憶又不會影響世界,執行任務的話還可以注意一點——是保證管理員盡快接受新身份嗎?不對,會因為過去記憶影響工作的家夥應當不會被選為管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