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八點,A區西南車站。
林夕和安傑麗娜站在出口處,看着拖着行李的人群從對面湧出來,輪子的轱辘與腳步的響聲在大廳内回蕩,人群的嘈雜在這巨大的空間裡打轉。安傑麗娜覺得新奇,四處打量;林夕耐着性子,等待紅頭發的那人走過來——她的行李箱又小又輕,發出的聲音都淹沒混響中,她戴着墨鏡,穿着白襯衫和短裙,踏着運動鞋,看到林夕,擡起墨鏡确認了一下——用她那惡魔獨有的紅色眼睛,她幾乎是蹦跳着過來——
“真沒想到能聯系上你,管理員!”她往林夕肩膀上栽了一拳,後者猝不及防,發出“嘶——”的抽氣聲,“抱歉——遊離者又來了?”
“是啊,工作嘛,也沒辦法。你怎麼樣?”
“還好,那家夥偶然會emo,不過不再鬧自殺了,我倒是安心了點。她現在應該在學校宿舍裡。啊,因為不适應集體宿舍昨天晚上哭鼻子了——我回頭去看看她吧……”她很不在乎地描述着,“你呢?”
“就那樣吧……露爾,這點行李,真的需要我幫忙麼……”
被叫做露爾的惡魔摘下墨鏡,眼睛已經變成黑色——紅眼特征被她隐藏起來,她自然地将它塞進口袋,“唔——主要有個照應我安心點,”她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故作輕松地笑出來,露出兩顆虎牙,“也希望你幫忙帶路什麼的……我已經提前找好房子了,現在過去就行——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坐高鐵、第一次出遠門——很多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弄!夏涵好歹有她爸媽帶着,但是可沒人會管我!”
她有點委屈起來。夏涵就是她口中的“那家夥”,不過其實,她們在許多方面半斤八兩。很正常吧,畢竟露爾是夏涵的血魔。
“……所以你為啥要跟過來……”
她們往外走走,安傑麗娜已自然地和露爾攀談幾句,交換了姓名。林夕回頭看向後面兩人,對着安傑麗娜說。後者笑容依舊,永恒不變。
“有什麼不好嗎?”
“……遊離者那邊也沒有消息?”
“這不是挺好的嗎?最近不用為工作煩了,如你所願吧?”
“啊,辛苦了。”露爾插嘴,“你朋友很喜歡陰陽怪氣嗎?感覺挺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