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瑟縮的夏涵弱弱地說，她還攥着那支書簽。她似乎并不責備露爾的粗魯，反倒清楚對方的擔憂。

“唔——我可沒在擔心你！我隻是覺得你會浪費我的時間！”露爾發紅的耳朵将她這份傲嬌撕得幹幹淨淨。她狼狽地岔開話題，“唔——我們去廣場玩吧——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我們家那邊隻有抓娃娃機——真的很無聊！”

夏涵沉默了一陣，她什麼都沒說。她本就是那種寡言少語的性格，心裡想的比嘴上說的要多。或許作為血魔的露爾對她來說是種救贖與神的贈予——畢竟自己的記憶與感受被她共有。

“夠了！别說那麼肉麻的話啊啊啊啊！你怎麼總是這樣！我真是服了！我說了多少遍了！要不是你老會影響我我一點都不想管你！”

她們往前走。林夕跟在她們後面，看着二位打打鬧鬧。對林夕來說，她們就是兩個小屁孩。二者的相處模式似乎相對一年前沒什麼變化又似乎變了不少——大概是在變好吧。年輕人嘛，隻有往前看一看總是有些希望的。

啊……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發出“年輕真好啊”這樣的感歎。她被自己逗樂，禁不住笑出來。她十八歲的時候也是像她們這樣的呢，如果爸媽沒那麼早去世，或許這樣的幸福還能延續更久吧？

夏涵高高興興地拆看書簽，再一次吐槽了這玩意兒的做工，不過她也确實喜歡。她舉起給林夕分享，後者笑着回應她。古銅色的主體、黑貓、月亮組成這支書簽，乍一看還挺有意境的。林夕下意識地回想起安傑麗娜的話，這消減了她目前的愉悅。不過實話實說，這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呢？總不可能那黑貓和遊離者有什麼聯系吧？

呃？等等？安傑麗娜好像沒有明說有沒有，按她那謎語人又喜歡挑逗的性格……自己也是讓她去調查遊離者的事情，有情況聯系自己……所以她給自己打了那通電話？安傑麗娜自己也在探索世界，她都已經摸清地下城站點、惡魔酒吧地下營業，或許她已經知道的事情比林夕想得多的多。她如果真心想報告管理處，會打管理處電話的，但按她的性格，不管的概率更大，畢竟若是參與進什麼事件，造成嚴重的攪動那和自己的合作就基本黃了。但是……也……不排除……她就是故意打電話逗自己……那也是她幹得出來的事……

現在大概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那貓和遊離者真的有關系；第二，自己已經被安傑麗娜和世管工作折磨瘋了。

想到第二種，她就覺得悲催。尤其是安傑麗娜，她總是不把話講明白，害得自己總得去猜，都有些多疑了。

她因為夏涵的喊聲從這悲催中暫時脫離出來。兩個女孩讨論着想去買面包店櫃上的那塊蛋糕，但夏涵本就膽子小，她不敢問，于是看了看露爾，後者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但沒走一步就洩氣了，她看向林夕。

林夕：“？”

林夕：“行吧……我去問問。”

她往店裡走，隔着玻璃就看到收銀台的黑醋栗和挑挑揀揀的秦願。後者似乎本來要付款的，但猶豫了一會又去挑面包。閑得無聊地黑醋栗看到了林夕一行人，她熱情地和進來的林夕打招呼——露爾和夏涵則在外面等她。這聲音尖銳刺耳，惹得幾位客人擡頭注目。她終于回想起在酒吧也聽到過這樣的聲音——那音調就像個随時發癫的瘋子。

林夕：……我知道露爾為什麼不願意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