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還有兩節課——連在一起的，一個半小時。”

來不及——

好該死，那群遊離者大概這點也考慮到了，所以故意最後一次下課才聯系夏涵。林夕一副吃癟的樣子，臉色難看地要死。

“看來這次也是隻有我自己去了……”

“我這邊本來有個姐姐願意幫我偷渡的，但是她知道我在監管名單上就無能為力了……下午她剛走，雖然還在同一個區域但是大概找不到了——嗚”露爾發出一個單音節表達自己的悲傷，但她沒有真的哭出來。兩位又陷入沉默。

林夕擺弄起窗邊那藍玫瑰來，手頭有些事情做總是會讓人安心些。窗簾依舊拉開着——林夕壓根就沒動它。隻是現在有風，于是它一如長裙般漫開、舞動。遠處城市的遠光燈直射天際，将星空湮沒在人類的繁華裡。那裡似乎在放音樂，可能是廣場舞。悠遠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來，像一種遙遠的呼喚，一種潛意識的悲鳴。

“我真的……很想回到地上去……”

那聲音悠遠地響起來。林夕愣了一會才察覺到那來自于被她拿遠的聽筒，裡面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帶着點不确定。

“其實……我說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到地面上去……其實地下城的日子也不是不能過，有林清知姐姐幫忙之後也好了很多……”她的聲音淡淡的，迷蒙在公寓内彌散着。

“林夕？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如果可以的話——如果這一次能平安過去的話——你能不能和夏涵談談？

雖然自己真實的模樣真的很惡心很難以接受……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把她徹徹底底地剔除出去……

那可是我自身啊——我怎麼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