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安傑麗娜。”林夕頓了頓，她深呼吸，“……謝謝你。”

“林清知那邊也在‘動’，不過她暫時沒聯系我。”安傑麗娜轉移話題，林夕接過。

“我這邊也沒有。可能到時候她會說吧——安傑麗娜。”

“嗯哼。”

那孩子洋洋得意。林夕笑出聲來，她說不清為什麼。

“我想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兩年前——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不是病死的嗎？”安傑麗娜顯然知道不是這答案，卻就是非得故意逗她一下。林夕早習慣了她這說話方式——真奇怪，她明明早就習慣了，她的火氣從來不是沖着安傑麗娜的。

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林夕不是喜歡考慮這些的人。混沌卻折磨着她，讓她不得不嘗試抓住些什麼。真是思想鋼印嗎？真是被侵入的思維嗎？她成為管理員這件事強行改變了她的思考模式，讓她的腦袋裡多出些不屬于自己的部分？

若沒有世界管理員，若兩年前她沒有“死去”，她現在會怎麼生活？

“聽林清知那個意思我應該是和遊離者做了交易或者有人和遊離者做了交易，而我是其中的犧牲品。”

“所以你有什麼頭緒？”

“雖然我覺得不太合理……但是……”林夕揉揉眉心，“可能是直覺吧……”也可能是和她世界管理處過于相似的檔案室。而巧合般的數字又精準地指向一個人——

“幫我關注下陸燈月可以嗎？”

林夕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葉君安已然回來，陸燈月和銀溪卻不在。她從陳绮口中得知了監管兩個惡魔的事情。下班時間，因為不是她的夜班，她心安理得地收拾東西和同事道别。她依然沒有看到陸燈月。

“陸燈月和銀溪負責了地下城命案的調查——一部分。”林青然笑着告訴她。

“她怎麼又參與了？”林夕和林青然并肩往外走，在管理處門口短暫停留。她回頭看了一眼夜班的李妍——葉君安也是今天值班吧——這是周四的慣常，和每一個周四一樣。林夕想起來她便是周四入職的管理處，而那天晚上，她和陸燈月一起去惡魔酒吧熟悉情況，又在沉默中一起回了宿舍。

“因為和貓惡魔有關系吧——有了些頭緒，陸燈月也挺樂意的。”

她怎麼總是那麼積極啊。

林夕想。她轉身往宿舍走，林青然并不和她同路，卻非得跟着——之前幾天也是如此。林夕推搡着叫她走開，總是跟着算什麼情況!搞得好像她們戀愛了或者自己全程被監視似的。

林青然說不過她，隻得作罷，那放棄的語氣卻像是一種無奈的寵溺。林夕一陣惡心，也松口氣，她往前走了——她看到跑過來的唐酥——她似乎觀察她們有一會兒了。

林夕：……

最近一個個的都怎麼回事……

唐酥氣喘籲籲，作為武裝管理隊的隊友，這點運動量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隻是緊張。猶豫着，最後抓住林夕的手臂，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

“呃……怎麼……”

“林夕你說——我把告白紙條夾在喜歡的人的書裡、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了但是她一直沒回應我要不要親口去和她說一遍、還是、還是我提醒她去翻下的好——她應該不會忘記翻吧……所以她是不是婉拒……”

“啊？”

林夕被她連珠炮般的話語整愣住。所以你這段時間愁眉苦臉是在愁這個？你的畫風怎麼和管理處大夥兒那麼格格不入呢？

“你問我？”

“我沒人可問了!”唐酥臉憋得通紅，“認識的人裡面沒多少有經驗的，我又不敢問隊長或者林青然——她們都好兇。”

“那我……等等……”林夕察覺到了什麼，“我沒和林青然在談戀愛你到底誤會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