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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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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願總是這樣。要麼就是把自己的感受以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來——不管是高興還是痛苦,她總是像在陳述别人的事情;要麼就是閉嘴,什麼也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不是她給我看她那本《血色許願樹》,我大概一輩子也猜不到她那個時候的情緒。我抱過去的時候,她動作幾乎是僵了一瞬,以至于我覺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接着她又放松下來,像是一種無奈的妥協。畢竟她住在我家裡?畢竟她有求于我?我覺得自己就好像在欺負人。結果就是松開也不是,抱住也不是。她給我一種“你可以靠近我”的感覺,但真正靠近的時候,她又散發出“我不喜歡”的推脫。她到底在想什麼?除了分數和志願,我腦子裡總在想。

我想或許是她性格如此,有些亂七八糟的感受也隻是我的腦袋又在幹些多餘的事情,如果不舒服,忽視掉就行了——我也還算擅長這點。就像我不太習慣蘇媽媽,我就幹脆當她不存在。她是不是惡魔,在工作上有沒有遭受什麼麻煩,平時生活如何,她的角和尾巴是什麼樣的——諸如此類,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所以我依舊和秦願相處着,即使我有的時候回想她那句“讨厭人類”中的“人類”是否也包含着我。我偶爾回想。大部分時候,我隻需要給自己找些樂子,拉着她哈哈大笑,在夜晚的時候感受她的溫度就行了。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感覺,在晚上我們什麼都不說,就隻依偎在一起的那些時間,是最幸福的。我什麼都不需要想,也不用在乎任何别的。我正活着,今後也如此生活就行了。

——唐酥。

“那兩個月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候。我隻需要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吵,看着她精力充沛地鬧騰,看着她拉着我,向我一遍又一遍安利她喜歡的小說和遊戲,吐槽她媽媽管得太嚴,她已經太久沒登她的賬号,她都懶得回坑了。晚上她會看些直播,不過更多的時間,她會對着一張清單去找電影或者電視劇,據說那是她很早就想看了的,卻一直找不到時間。有些電影會叫她出乎意料,而有些,到了一半她就昏昏欲睡。她并沒有很固定的愛好,無事可做的時候,她就刷手機,或者我們在一起說說話,吐槽她又看到什麼離譜的新聞。我時常找機會靠到她身上,從後面環住她的脖子,或者把腦袋放在她肩膀上。她從不說什麼,偶爾大概是被我弄得癢,就‘咯咯’笑起來,笑得發抖,仿佛身體不受控制。我就看着她,或者故意更靠近一些,叫她不得不把我推開。我們什麼都不想,也不需要在乎任何東西,我們隻要看着彼此就行了。”

——《血色許願樹》

我還是很喜歡和她呆在一起的。至少我自己過得還算開心。但是到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秦願似乎就不太開心了。我在I區的一所師範學校,但是調劑了。媽媽叫我可以努努力轉專業,因為這玩意兒讀完出來一點前途沒有。我覺得頭疼,就答應她,又縮回房間裡去。秦願大概也是意識到時間的緊迫,突然開始要找起工作。我這才突然想起來她已經不打算讀書,也算是社會人士了——總是呆在家裡,這不像話的。我不太清楚她的事情,隻知道幾天後她打算回家了,臨走前同我和媽媽道了謝。我們改線上聊天,可我們平時說的話也不多,于是發不了幾條信息。在家裡悶得快發黴的時候,我會去找她。我知道她不習慣我進她家裡,我們就隻在小區裡晃晃。那樣的日子其實不多,因為太陽總是烈得可怕。晚上涼快些,我們就在外面坐坐,她常拉我去老樹下,明知道我怕鬼故事,還要就着昏暗燈光給我講那些可怕的東西。我又哭又急地去“勒”她,叫她“閉嘴閉嘴”。後來我意識到那是一種撒嬌的方式,除了媽媽和她之外,我從不和人這樣相處。

但當我這麼發現的時候,H區的事情已經落幕,我也不再怕那些鬼故事了。那個夏天,對我而已也早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唐酥。

“在她遠離我的那一天,我就像是死在了那個夏天似的。我記得她說的話,記得她的笑容,我不确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想我依賴着她,以至于失去自我。我太懷念那什麼都不需要思考的日子,沒有算不清的賬目、做不完的工作、克扣工錢的老闆、難纏的客戶,沒有忘交的水電費,沒有被寂靜包裹的一夜一夜的噩夢。當小姨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幫助的時候——不管是找工作還是錢本身——我罵了她。我哭了,我又在哭。我好久沒見她,我猜她年紀大了些,聲音卻似乎沒有變化。我害怕再看到她,害怕像過去那樣打開門,看見她在沙發上坐着,打量着我——即使那一天之後我把家裡的鎖換了——我還是怕得要命。再一想到我換鎖的錢都是她給我的,我就更惡心了。我無法原諒她做出來的事情,她為我花的每一分錢都好像是我出賣身體得來的,這讓我惡心,惡心得想吐。蘇糖的電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打通了。即使我打了一遍又一遍,即使我哭到眼睛幹痛,再發不出聲音,她也沒有回應。我依賴着她,我意識到我對她也不過是依賴而已——我發現我無法再依賴她了,我需要一個新的寄托。”

——《血色許願樹》

我沒有嘗試轉專業。或許是一種叛逆,又或者隻是因為我看到“管理員”的宣傳信息的時候,“惡魔”那兩個字格外刺眼。我去報名了,過了體檢,參加了聯合集訓。管理模式不像軍人那般嚴格,但還是忙得厲害。媽媽意外地沒有批評我擅自決定,她隻是開玩笑說有段時間我就像失蹤了似的,什麼消息也沒有。我猜我有些叫她擔心了。訓練回來累得要死,我都是倒頭就睡。還有一些惡魔相關的課程,有不少要背的東西。如果管理員考試能通過,之後的工作就再也不愁了,這可是鐵飯碗!我長時間地在這般美夢間,既“打滿雞血”,又似乎“渾渾噩噩”。我還是偶爾會和秦願交流,隻是少了太多。我有天早上注意到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給我——密密麻麻地一排紅,給我吓個半死。怕是出了什麼意外,我立馬就回撥了。她是接了電話,但什麼也不說。最後嘟嘟囔囔地擠出一句:“對不起……我在發脾氣。”

我恍惚又回到那個晚上了。

隻是這次她沒提什麼請求,我也沒太多回複她。集合的号子在響,生活正催促着,我便下樓了。

——唐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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