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覺醒精神力的我還無法熟練運用,必須拖延時間。
我側身一閃勉強躲開她的攻擊,一邊用精神力沖擊屏障。
“喂,你應該很年輕吧,為什麼要加入複興之血?”我随口問,實則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沉默不語,隻是擡手。隻見無數冰霜在她背後凝集為錐,遠看像是一張細密的網。
她手向下一揮,冰錐鋪天蓋地墜落。
我一個翻身躲進樹後,冰錐擊穿樹幹直奔我而來。
“為了我曾經的故土。”她語氣冰冷,注視我狼狽躲閃的模樣,不見憐憫。
快!精神力!
我集中注意力将精神力擴散至四周,空中的冰錐似有所感,劇烈震動後,碎成齑粉。
她微微一怔,眼中寒意凝成赤裸裸的殺意。
風雪中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我背後一涼瞬間驚覺,然後側身躲開。
可惜她胸口處的布料隻留下一道淺痕,她眉頭蹙起一腳踢來。
我擡手抵擋趁機抓住她腳踝,用力一甩。她整個人在空中轉了一圈平穩落地。
精神力提升後,我的力量也提升不少。
我與她對視一眼,這次我開始釋放我所有的精神力沖擊屏障。
刺骨的風霜好像順着精神力鑽進了我的大腦,肆意攪動。我咬着牙繼續硬挺。
她發覺我在攻擊屏障,立馬提着刀直擊我的額頭。
電光火石間,我接抓住刀刃握緊,血液如溪流而下。冰刃寒意刺骨,反而讓我感受不到疼痛。
“放開。”她想抽動我手中的冰刃。
“做夢吧,你這個變态。”我嗤笑。
腦海中傳來冰碎之聲——屏障破了。
風止、雪停、回暖。
寒冬消失,冰刃融化。
我握緊匕首沖她而去,她不停閃避,看來她消耗過大體力不足了。
得此機會,我自然是乘勝追擊,她力不從心,不停閃避。我冷笑一聲,心想她踩我臉時可有想過現在這一幕?
“你不行了?”我挑釁語氣十足。
她沉默不語向後退去,腳步踉跄、氣息不穩,我心中焦急,恨不得立馬将她擊倒在地。
于是我使出全力朝她沖去,高舉匕首,她突然頓在原地對我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而後……
白色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容——幂萌眼神驚愕,高喊不要。
但為時已晚,匕首的沖勢已達頂峰,安靜中匕首穿透血肉的“噗嗤”聲,清晰可聽。
我能感覺到從她身體裡傳來的顫抖,在一聲慘叫過後她跌倒在地。
血液暈染衣襟,她胸口處開出一朵血色的花,随着呼吸起伏,最終歸于沉寂。
空氣中彌漫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我手中還握着沾血的匕首。
這是什麼?
我驚慌失措地甩掉它,大腦一片轟鳴。
血腥味、紅色、岸辰錯愕的表情、那個變态喪心病狂的笑。眼前天旋地轉,世界在這一刻扭曲。
告訴我這是假的,我其實還在夢裡對吧?
這是假的……
這是假的……
這是假的……
“真是可惜呢,但……這是你親手刺下去的哦。”
惡魔般的聲音将我拽回現實,她的話語一遍遍将我淩遲。我抱頭大叫,隻希望我現在還在夢裡。
人為什麼要活在夢裡?
又為什麼不活在夢裡?
那個女孩撿起地上的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諷刺道:“恭喜你,‘英雄’…你的第一次覺醒,第一次全力以赴,唯一的成果就是親手把你的同伴捅了個穿心涼。”
“哦不,她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何必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傷心?”
不……
不該這樣……
“池朔!振作起來啊!别發呆了!”靠在樹幹上的岸辰嘶啞着喉嚨沖我喊道。
她轉頭一看嘟囔道:“倒是忘了他了……”
對,還沒結束,我不能倒在這裡。痛苦似乎在這一刻化為力量,原本枯竭的精神力突然充盈。
我将精神力凝集在拳,拳風如刃,趁她分神間一擊打中!
“呃!”她不慎摔倒在地,發出呻吟。
同時她的面具也碎裂成片,她迅速起身拉起帽兜遮住臉,露出一個光滑潔白的下巴。
“哈,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她擦幹嘴角的血迹。
就在此時,又一位着霜白色長袍,銀色面具覆面的人從她身後出現。
“你來了。”女孩看向他嘴角勾起。
又來一個,我的心如墜冰窟。
僅僅一個都這麼難對付,再來一個我恐怕要葬身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