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爬就爬。”
慕荃當場火冒三尺高,冷臉甩袖子背過身去。
“不喝拉倒,愛死不死。”
慕大夫眼巴巴送上門,人家還不稀罕。
慕荃何時受過這等臉色,就算當年養在王府别莊的外宅等死,他也不屑巴結狗仗人勢的管家小厮。
現在倒好,随随便便就有人騎在他頭上。
這女人三番五次下他的臉,毒發死了算了,活該讓她找點罪受。
雲素貼着牆角往外挪,這一回倒是沒哭。
她身上黏膩又全是汗,不管途中碰倒架子,箱盒,一雙眼隻知道往門外看。
出去就好,随便找個地方,也比死在這裡強。
她定是要從這裡出去給慕端墨看看,不然髒了慕神醫的宅子,憑白污了他的眼。
慕荃說雲素嬌氣也是有緣由,世家貴族大多死要面子,不管是安都還是邊地十二城,這種大家大族教出來的小姐們都有嬌作的小毛病。
雲素也是這樣,雖說沒到嬌蠻跋扈的地步,可目中無人,自視清高卻是真的。
雲氏女也是有點末弩的傲氣在,平日裡和雀草他們同在一處,收斂許多,如今知道自己身中奇毒,無藥可解,續命之法還如此荒唐。
索性自暴自棄,一股腦全發作出來。
窸窸窣窣的衣料磨地聲還在繼續,慕荃背在身後的手收緊又松開。
等到雲素真的挪到門前,“吱呀”一聲将門扇推開。
慕荃忍無可忍走上前,一把撈起使性子想要逃出去的瘋女人。
“你想去哪兒,我還沒死呢。”
雲素掙紮無果,被他緊箍在懷中。
慕荃強行把她抱上桌,一揮手将茶盞全部掃落在地。
他五指曲張繃開傷口,态度惡劣道:“喝不喝由不得你。”
濃重的血腥氣就在雲素眼前,她喉嚨滾動兩下,強忍着撲上去的念頭,眼角的凄紅越發灼目。
“你放開我,我不喝你的血,慕端墨,你這個混賬,蹩腳郎中……唔……唔……”
慕荃沒給她矯情的機會,用手捂住雲素的小半張臉,雲素口鼻被堵住,隻能被迫張開嘴巴。
藥香帶着鮮甜的鐵鏽味滑過舌尖,她全身不可抑制地顫抖。
鮮活的血液對于血症發作的人稱得上是靈丹妙藥,就好比賭鬼見到骰子,一不小心就輸得傾家蕩産。
慕荃沒打算把自個兒交給賭鬼練手。
他從懷中掏出鼬白瓷瓶,倒了幾顆補血的丸藥送入口中。
不知過了多久,冷熱之感逐漸褪去,雲素臉上的紅紋消失,肩背也放松下來。
她的吞咽聲在房中清晰可聞,抵抗的姿勢成了不雅的投懷送抱,手攀附在慕荃腰上,想要把慕荃抱得更緊。
“喝夠了沒?本公子的血就這麼多,再喝下去命都沒了。”慕荃冷冷說道。
聽到他的話,又想換個地方咬他的女人擡起頭。
污血将小半張臉蹭得髒亂不堪,衣衫也亂七八糟,鼻頭還紅着,不知道的以為這是隻沒人管教的野猴子。
慕荃想起來又覺得不對,猴子都比這蠢女人好看。
拿起袖子往雲素臉上使勁兒擦,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一層皮抹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