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課表上的體育課大多都是和三班一起的,兩個班級碰上,男生通常都會來一場籃球賽,其他人沒什麼事,就圍繞着籃球場喊“加油”。
陳禹打了一會兒球,就發現不對勁,問方琪束:“陸掖怎麼了?球打的這麼狠。”
方琪束告訴他:“吵架了。”
陳禹:“和誰吵架了,要去幹架嗎?”
方琪束擡了下下巴,說:“就他同桌。”
陳禹想起了上次他找夏醒棉幫忙寫作業,被陸掖踹了一腳桌子的事兒。陳禹說:“我還是跟他打球吧。”
球賽打了一半多時開始有人回教室,夏醒棉跟着第一批回教室的人一起回去了。陸掖投了一個三分球,下意識地往場下看,就看見夏醒棉離開的背影。
今天雖然才四月初,但是白天最高的時候溫度已經有二十幾度,穿着短袖還覺得熱。一場球賽下來都出了不少汗,回到班級的第一件事基本都是擦汗、喝水。打過球的一人手裡拿着一瓶剛從超市買回來的飲料。
夏醒棉是先回班級的,已經坐在位置上看書,準備下一堂課的内容。
陸掖回了班級,手裡拎着一大袋子的東西。回到座位把那一大袋的東西遞給夏醒棉。夏醒棉轉過頭看他。
陸掖把手裡的東西往她前面又遞了一下,
夏醒棉沒接。
陸掖是站着的,手裡的東西惹人眼,教室裡開始斷斷續續地有人往他們這邊看,帶着小聲的議論。
他拎着的那一大袋子裡面裝的是零食,巧克力、果凍、酸奶、飲料、薯片什麼都有。夏醒棉沒接,轉過頭繼續看書。
陸掖把袋子直接放到她的桌面上,東西多,把桌面鋪滿了,夏醒棉的書也被袋子蓋住。
她才又轉頭看他,還沒等說話,
陸掖先說了:“對不起。”
陸掖道歉時的聲音雖然不低,但能聽得出坦誠。
在夏醒棉給出任何反應之前,班級裡先炸了一回。呼聲就是有一個人張嘴了,其他的人也就跟着起哄。呼聲一聲比一聲高,一時半會兒都沒停。
方琪束說:“我怎麼覺得,這種當衆道歉的場面要比當衆表白更刺激啊。”
刺激的甚至還把下堂課的化學老師給呼進來了,化學老師推門進來問:“你們幹什麼呢,房頂要讓你們吵翻了。”
陸掖還在夏醒棉身邊站着,桌面上堆着零食,夏醒棉趕緊把東西從桌面拿下來。本來想塞進書桌堂裡,但是東西太多了,她書桌堂裡本來就有書,沒塞下,她就放在椅子旁邊。
東西被放到了地上,陸掖心裡沒譜,問她:“不原諒嗎?”
夏醒棉說:“東西太多了,放不下。”
化學老師已經進來了,雖然還沒打上課鈴,但兩個人說話時也壓着聲音。陸掖說:“親戚關系就親戚關系,随便你怎麼說,但你自己心裡要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他對這件事情這麼較真,夏醒棉心裡也在想,或許是因為兩家人的關系過于敏感,她爸爸和他媽媽曾經是夫妻,還有了哥哥。
或許從陸掖的概念裡,她說他們兩個之間關系近的話,他覺得對他的媽媽不好。
比如,誤以為她在暗示他有可能也是她爸的兒子之類?
所以才發脾氣。
通過之前的事她就知道陸掖對他媽媽很孝順,所以可能比較敏感吧。
陸掖主動道歉了,夏醒棉不想表現得小氣,并且代入陸掖的想法後,好像也能理解他為什麼發脾氣,夏醒棉說:“知道了。”
那就是原諒他了,陸掖笑了一下,在座位上坐下。
翻開化學書,陸掖問她:“周末你想看小貓嗎?”
夏醒棉沒轉頭,但沒多久,“嗯”了一聲。
陸掖:“那我把它抱來。”
上次約在學校教室裡見面,惹出來後續好多事情。為了不想讓老師在撞見他們單獨在教室裡而誤會,她說:“換個地方吧。”
陸掖:“哪裡?”
夏醒棉想了想:“還是去巷子裡?”
“那沒人。”
陸掖“嗯”了一聲:“周末我帶它過去。”
還有一句:
“周末再見面,你就是十八歲了。”
……
周末夏醒棉先在家裡做了一張數學卷,做完卷子後時間有點緊張。她怕遲到,快速收拾東西,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可能下雨,又在書包裡裝了傘。
果然等她上車沒多久,空中就開始落下毛毛細雨。陸掖帶着小貓一起,不知道有沒有帶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