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松開手,說:“你聽課吧。”
夏醒棉身體又往前,拿起桌面上的筆,但前面老師說的話,她也是隔了一會兒才又重新聽進去。
陸掖是來見人的,沒打算聽課,也确實沒聽,趴桌子上沒出兩分鐘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感覺地震了似的,被四隻手給晃醒。陸掖擡起腦袋睜開眼,還啞着嗓音說:“魂兒都要給我晃出來了。”
蔣紳恺:“你還有心情睡呢,夏醒棉都要被别人追走了。我們三個要是不晃你,怕你才是真的丢了魂兒。”
陸掖一聽這話瞬間精神了,問:“怎麼回事兒?”
他一覺睡到了下課,别說夏醒棉,現在階梯教室就剩下他們四個。陸掖問:“她去哪兒了?下節還有課嗎?”
蔣紳恺說:“課是沒了,但是她現在肯定是跟着嚴良明一起去上自習了,最近他們兩個經常一起進進出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對兒了。”
蔣紳恺越說陸掖的眼神越沉,問:“你們怎麼不早說?”
蔣紳恺:“我們也見不着你人啊,這不是害怕打擾你工作麼。”
工作個屁。工作哪有夏醒棉重要。
陸掖從座位上起來,踩着旁邊的椅子就跳了出去。
蔣紳恺還在後面喊他:“中午一起吃飯嗎?”
李明宇說:“陸哥現在的狀态,應該能一年不吃飯。”
上午第二節沒課。
按照以前的推斷,夏醒棉應該去上自習了。
陸掖去她常去的自習室找她,沒見着人,反而見到了她的室友。陸掖走過去問:“夏醒棉去哪兒了?”
她的室友說:“她去四樓多媒體教室了,和…”
“和”字說了一半緊急拐彎:“和那個誰一起去讨論英語演講安排。”
陸掖的眉眼間帶着一點鋒利感,問:“和誰?”
室友察覺自己話說多了,但是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了百分之八十了,她也不差最後的那幾個字:“嚴良明。”
陸掖掉頭離開自習室就去了四樓。
踩着樓梯大步往上邁的時候,陸掖心裡還真的有些沒底。
一種很糟糕的感受從心裡往腦袋上湧,他還真怕他不在的這兩個月,嚴良明做了什麼,讓夏醒棉心軟了,感動了,接受了。
早知道就不去公司了。
他就應該每天在學校待着,哪兒都不去。
剛上四樓,陸掖看見夏醒棉的背影。
夏醒棉背着他的方向往一間多媒體教室走,是英語課常用的多媒體教室。
陸掖邁上最後幾個台階,朝着夏醒棉的方向跑過去。
夏醒棉剛進教室,還沒等關門,門又被推開。她回過身想看是誰,陸掖正好走進來,夏醒棉的腦袋撞到他的胸口上。
撞完後夏醒棉往後退了一步,陸掖徹底走進來,随手把教室的門給關上,落鎖。
夏醒棉擡頭看見陸掖,伸手揉剛才磕到的額頭,問他:“你來幹什麼?”
陸掖先擡頭看了教室一圈,多媒體教室不比階梯教室,最多隻能容下20個人,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得清楚,沒别人。
陸掖看她,問:“你來見誰?”
夏醒棉擡了下手裡握着的演講稿目錄本,說:“我來送資料。”
陸掖拿走她手裡的資料,扔到旁邊的桌上,又抓着夏醒棉的手臂,把兩個人調換了下位置。
陸掖把她抵到門上。
夏醒棉感覺身體晃了下,後背貼到了門闆上,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又睜開,問他:“你幹什麼?”
陸掖握着她的手臂沒松,他又低頭看她。兩個月沒見,他時常給她發信息,但隻有當他發了果凍的視頻給她時,她才會回一句“謝謝”,其他的信息内容她一概不回。
現在終于見到她了,她就站在他眼前,陸掖剛才着急的情緒才稍稍平複,陸掖問:“兩個月不見,你想我了嗎?”
“.…..”
夏醒棉抿着嘴角看他,陸掖眼底的深情、喜歡,濃烈她全都看得出來。
他的視線一點都不避讓。
夏醒棉伸手推他的胸口,把他推走。
大多時候夏醒棉推他時,雖然她的力氣對他來說沒多大,但陸掖也都順着她的力氣離開。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和嚴良明的聲音:“醒棉,你在裡面嗎?”
剛要說話,陸掖往前一步,又靠近她,低頭問:“他叫你什麼?”
夏醒棉又推他,但這一次她沒推動。
夏醒棉:“松開,我出去。”
陸掖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順着她的話慢慢松開。
嚴良明敲門,但見門沒開,也打不開,他不确定夏醒棉在不在教室裡面,拿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夏醒棉的衣服剛剛被陸掖拽過來時,稍微偏了些,口袋正好壓在門上,手機震動時嗡嗡的聲音傳到門上,同樣傳了出去。
嚴良明知道夏醒棉就在多媒體教室裡,但她不出來,就是不願意見他了。嚴良明站在門口沒走,想了一下,他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做。”
隔着一扇門,這句話有些模糊的傳到了陸掖的耳朵裡。
但他聽見了。
視線變得銳利,他他媽幹什麼了?
陸掖擡手就要拉開門出去。
這次換成夏醒棉趕緊拽住他,一隻手拽住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拽住他腰間的衣服,壓着聲音說:“你别出去。”
夏醒棉拽他拽得特别用力,幾根手指頭攥到一起。她太了解陸掖的脾氣,她擔心陸掖會和嚴良明起沖突。
陸掖低頭,視線落回夏醒棉臉上,他真後悔自己去實習了。
他擡起夏醒棉的下巴,問:“他對你幹什麼了?”
陸掖的目光灼熱,裡面還有隐忍的脾氣。
她想躲開,但陸掖捏得緊。
夏醒棉告訴他:“他和我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