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醒棉怕陸掖沖動，随即又解釋清楚：“我沒接受。”
門外，嚴良明也驗證了夏醒棉剛才說的話。嚴良明說：“那天晚上我不應該撒謊騙你過去，但是我其實從大一開始就喜歡你了。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感情。你的回答我也明白了。很抱歉給你帶來了困擾。但我還是會繼續堅持的。在你結束單身之前，我都有權利和自由去追求你。”
隔着一扇門，當着陸掖的面被嚴良明表白，夏醒棉覺得很尴尬。
陸掖低頭看她的眼睛和反應，夏醒棉偏開了頭。
嚴良明差不多說完了他的話，又說：“不打擾你了。英語的目錄我總結完之後會手機發給你。拜拜。”
前面嚴良明頭兩句話說得不清不楚，陸掖還以為他對夏醒棉幹了什麼事。
他不放心，又和她确認：“隻是對你表白，沒幹别的？”
夏醒棉不知道陸掖在往哪裡去想了，但門外的人已經走了，她松開陸掖，“嗯”了一聲。
夏醒棉要走，陸掖的手卻從擡着她的下巴轉為捏着她的臉。他的手指在夏醒棉的臉頰上捏着時陷下去個坑，像是捏出了兩個酒窩。
夏醒棉的嘴唇因為被他掐着嘟了起來，她說：“你松開我。”
陸掖眼裡的濃烈深情從剛剛起就一直都沒有淡過，他問她：“他怎麼向你表白的？”
夏醒棉覺得沒必要告訴他，哪怕是出于對嚴良明的尊重：“和你沒關系。”
夏醒棉推開他的手，陸掖順着她的力道松開。
陸掖想起剛剛嚴良明叫她“醒棉”，還有夏書岐之前叫她的“棉棉”，隻有他自己，規規矩矩地叫着她的全名。
一想到有别的男生在學校裡，晚上，站在她面前向她表白，訴說愛意，即便夏醒棉沒答應，陸掖心裡也覺得嫉妒。
對于感情，夏醒棉和其他男生也有了回憶。
夏醒棉轉身要走，手已經摸到了門的把手上。陸掖從後拽住她的袖子。
但他拽的輕，她很容易甩開。
或許是因為兩個月沒見吧，還是别的什麼，夏醒棉沒那麼做，聽他說了他想說的話。
陸掖的聲線帶着一種疲憊後的受傷感，像是被攻擊過的動物趴在地面，但堅持的擡起頭：“夏醒棉。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特别特别喜歡你。”
他停頓了幾秒，像是給她時間讓她記住他說的話。
才又說：“你隻記得我的表白，不要去記别人的。把别人說的話全都删掉。忘掉。隻記得我的。行不行。”
陸掖昨天沒休息好，眼睛裡混着紅血絲，聲音卻特别真誠。
那一點紅色混雜着他的感情，如果夏醒棉回頭，就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這兩年來他所做的事情就算現在夏醒棉不回頭也明白。
其實她最近狀态不好，經常聽着課下意識地走神，常常是走神幾分鐘再回過神，錯過了老師講的内容。
最了解她的就是離她最近的大學室友們了。有一次吃晚飯的時候，室友提醒她：“如果你對陸掖有想法的話，你要給回應的。”
夏醒棉那晚幾乎沒吃下什麼東西。
也有時候作業寫到一半，空下來休息，她翻看手機裡果凍的視頻和照片。這些視頻和照片裡有時候也會有陸掖的出現，可能是他的一隻手揪着果凍的後脖頸，也可能是揉果凍的肚皮，再或者是果凍趴在他的懷裡。她後來無意識地發現，她看這些照片的時間似乎要比看單純果凍的時間要更長。
理性告訴她現在最好直接離開，但是當陸掖說喜歡她的時候，她能感受到他在難過，所以感性操縱了身體和語言。
夏醒棉說：“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不大，這點動靜隔着一扇門都傳不到外面。但是他們在封閉的多媒體教室内，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很安靜。
陸掖幾乎以為自己剛剛幻聽了，他甚至沒期望夏醒棉能給他反饋。
夏醒棉說完後幾乎有兩分鐘，陸掖問：“剛剛是你說話嗎？”
“……”
夏醒棉沒回答。
陸掖把她轉過來，問：“是我幻聽了嗎？”
“.…..”
夏醒棉故意說：“我不知道。”
陸掖和她确認：“你剛剛是答應我了嗎？”
夏醒棉：“我說我知道了，但我也沒有吃了能失憶的藥。”
陸掖剛剛還疲憊的帶着紅血絲的眼睛，又跳出來一些欣喜，他說：“不用你吃藥，你答應我就行。”
夏醒棉又說了一遍：“我知道了。”
這幾乎是追求她這兩年多以來夏醒棉給他的最大的反饋。陸掖不确信又試探地問：“我是終于把你捂熱了嗎？”
“……”
他真當她是石頭嗎？
夏醒棉：“我就隻答應了你這一件事，我沒答應别的。”
陸掖笑了，從他的眉眼間都能看出他的輕松：“行，就這一件，别的慢慢來。但是你也别太慢了。追了你三年了。”
夏醒棉說：“兩年半。”
陸掖沒和她掰着手指頭數時間，也沒告訴她，那根拇指的時間，應該從她成年就開始算。
陸掖：“兩年半還不慢啊，你是什麼感情烏龜嗎？”
夏醒棉：“……”
夏醒棉用眼神瞪他一眼。
陸掖笑，伸手用手掌心貼了貼她的腦袋。
夏醒棉把他的手打掉。陸掖卻又靠過來些。夏醒棉往後退了一步，後背重新抵在門闆上。
他又挨她那麼近，夏醒棉擡手擋在兩個人中間，說：“你别動不動就挨我這麼近。”
陸掖：“為什麼不行。”
夏醒棉反問他：“你說呢？”
陸掖說：“我不知道。”
他的語氣無賴，夏醒棉覺得這才是他，剛才的什麼委屈難過都是用來蠱惑她的。
陸掖還在往前靠近，并且伸手像剛才那樣又掐住她臉頰的兩側，夏醒棉的嘴嘟起來。
他看起來就是在故意捉弄她，夏醒棉忍無可忍，推着他胸口的手直接向下，掐到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