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很爽啊,又髒又惡心的爛抹布。”
姜正則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本能地用手指去扣脖頸間的項圈。
黑色的皮革項圈采用的是特殊工藝,越是用力拉鐵鍊,項圈收得越緊。
姜正則還未得到片刻的喘息,喉間一緊,猛然縮短的鐵鍊緊緊扼住他的脖子,他不自覺地嗆咳起來,臉色漲紅,“咳咳……”
“哈哈哈哈……浩宇啊又在生氣了。”
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們觀看着鬧劇,發出不懷好意的哄笑。
“對待omega要溫柔一點是你的人設嗎大明星,不要那麼粗暴啊。”
“是啊,這要是傳出去,那些粉絲們可要哭了。”
“要哭也是林大小姐先哭,還有一周就訂婚了,未婚夫還在外面和omega亂搞。”
“哈哈哈哈……”
“操,閉嘴!”鄭浩宇一點就炸,丢開鎖鍊,捏着拳頭就撲過去打他。
沙發上的alpha懶洋洋地躲避,撞得人仰馬翻,濃烈的信息素攪得本就燥熱的氣氛更上一層樓。
就連在場的alpha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說唯一的omega了。
姜正則趴在地上,身體和精神上都遭受着極大的折磨,布滿傷痕的手指蜷不起來,身體火熱,心裡卻一片寒涼。
身上的寬松襯衫被撕成條狀,蓋在他的身上正好滿足了這些alpha的惡趣味。
撕裂的不适刺痛他的神經,他的身體似乎被人用電鋸劈成兩半,腰部以下已經不屬于自己,隻是癱在地上的屍體。
姜正則絕望地哭泣,盡力把自己赤/裸的身體蜷縮起來。
腦袋裡是模糊不清的嗡嗡聲,他聽不見雪花降落的聲音,聽不見自己羸弱的心跳。
十九年的人生裡,陪伴他最久的是恐懼、饑餓和疼痛。
他早就該認命,像他這樣的人,怎會有人無條件地幫助他,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怎會有人擁抱他,撫摸他的傷口,安撫他的傷痛。
他連結束自己生命的選擇都被剝奪,隻是個被囚禁的玩物。
姜正則側躺着,左眼的淚水流進右眼,而後彙聚成更洶湧的泉流,傾瀉而下。
肚子好餓……
他顫着手撫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裡面是惡念的罪證,是一灘惡心的爛泥,腐蝕他的五髒六腑。
“不過劣質omega的體質還真是方便。”金承斌蹲在姜正則身旁,撥開他的額間亂發,笑道,“長的好看,信息素好聞,還能承受多個alpha的标記,真是天生适合接客的身體。”
他的大拇指抹去姜正則眼角的淚,卻發現他的眼睛是一汪永不枯竭的泉眼,淚珠源源不斷。
金承斌看着看着,又來了感覺,哼笑一聲,抓住姜正則的手臂将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而後者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身上的傷口太多,一動就再度撕裂,順從是減少痛苦的唯一方法。
他垂着頭顱,軟綿綿地跪在地上,任眼前這個強壯的長發alpha拉着自己向前拖。
“瘋了吧,金承斌還想再來一次?”
“哈哈哈哈這家夥吃了藥嗎?我也排個隊。”
“看來真是想把劣質omega操到懷孕啊,放棄吧金承斌,做不到的。”
“是啊,要是能生,已經懷了十幾個了哈哈哈……”
……
諷刺,嘲笑,惡意。
姜正則想,他的心早就千瘡百孔,言語辱罵已經不會讓他疼了,也許麻木才是逃避現實的最好選擇。
好疼,好想死……
他閉上眼睛,被人拉到牆邊,面對着白牆跪下,兩條綿軟無力的腿支撐不住沉重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向後滑。
而金承斌掐住他的後頸,将他的身體緊緊貼在牆上。
這是一個無法逃脫的姿勢,隻能任人采撷。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痛了……
為何他的人生總是坎坷不平,為何他要遭受非人的虐待,為何眼淚流不幹,呼吸之間都是沉重的血腥味。
好吵,好累……
他的身體向後墜去。
墜去?
姜正則愣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視覺恢複,連帶着聽覺也靈敏起來,他怔愣着回頭,看到的是金承斌飛出去的身軀。
他屏住呼吸,轉動眼珠,視線内出現一個身穿酒紅色睡袍的高大背影。
後者逆光而立,輪廓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黃暖光,而那雙淺棕色的眸子冷若冰霜,氤氲着化不開的暴戾。